他找人把我绑去了疗养院附近的废弃小黑屋。
被绑出疗养院前,我听见许辞抱着林婉怡轻声细语的哄着。
“放心,睿睿和悠悠的血型一致,悠悠以后的血源都让睿睿来提供就好。”
听着我不愿离去的哭嚎,睿睿跑了出来,手上还扎着针管。
“妈妈!”
“抽血不能中断,你跑出来干什么?楚瑶还真是教子无方。”
看着他被许辞再一次推进去,苍白的小脸上挂着泪痕,我心如刀绞。
为什么可以对亲生骨肉的痛苦视若无睹呢?
废弃黑屋里,有人摘下我的眼罩,面前是几个身形魁梧的外国人。
他们彼此交头接耳,我却听得懂那些高卢话。
“林小姐吩咐过了,打不死就可以,咱们用棍子吧。”
“等一下,我可以给你们钱!”
我抬起头,迎面落下来的却是毫不留情的棍棒。
几棍子砸在我的小腹上,我能感受到里面的生命正在慢慢流逝。
“不要…求你们…”
我像是案板上任人宰割的鱼,棍子不停的落下来,只是避着我的脸。
直到小腹抽痛的蜷缩在一起,我身下慢慢渗出血迹。那些人忽然停了棍棒,各个面面相觑。
“怎么办?不能把她打死了吧。”
“附近不就是疗养院?快把她的血处理一下!”
我被几个人像物件一样抬出黑屋,等进了疗养院,已经昏死过去。
醒来时,浑身像被拆过一样疼,还被换了件新衣服。
很普通的款式,却能严丝合缝的盖住我身上的淤青和血迹。
其中一个大汉站在我面前,带着威胁向我挥拳头。
“别想着回去告林小姐的状,否则你会死的很难看,这个地界可是林小姐说的算。”
难怪半个月前,许辞忽然说要带我们母子出去旅游。
我和睿睿心心念念了很久,以为许辞终于回心转意,一家人终于可以温馨恩爱。
原来一切都是林婉怡提出的建议。
自始至终,我们母子在许辞眼里,都只是可以给林婉怡利用的工具。
我擦干泪,推开病房门时却撞见许辞,他抱着睿睿,脸上带着少见的恐慌。
“孩子怎么了?!”
顾不得身上的痛,我连滚带爬跑过去,看见的是睿睿惨白色的面容,和紧闭着的双眼。
我颤抖着把手贴到他小小的鼻尖下,悬着的心终于落地。
还好,还有呼吸!
许辞看见我,有些不屑一顾。
“医生没控制好量,抽血抽多了,有点虚弱而已,那么大惊小怪做什么?”
我抢过孩子,抱着他在怀里,感受着那微弱的心跳声。
睿睿,妈妈刚刚失去了一个孩子,你可千万不能有事。
“阿辞,悠悠她已经醒了,还闹着要去看大白鲨呢。”
刚刚还躺在病床上的小女孩,现在正活蹦乱跳的在林婉怡身后做鬼脸。
“睿睿哥哥怎么睡着了?把他晃醒,我要玩骑大马的游戏!”
“睿睿哥哥睡着了,干爹陪你玩好不好?”
“不好不好!”
那女孩子看着我,忽然眼睛一亮。
“让楚阿姨给我骑大马!她那么瘦,爬的快!”
我下意识抱紧了睿睿,沉默不语。
“一个小孩子的请求而已,你也是当妈的,这点要求都不能满足吗?”
听着许辞的说教,我轻笑一声,终于抬起头。
“许辞,希望你永远也不会知道你失去了什么。”
他先是一愣,随后想起什么,冷着脸把睿睿抱走。
“只关了这么久就能跑出来,楚瑶,你还真是本事大了。”
“跪下!”
他按住我的肩膀,那里刚刚挨过棍子,我毫无抵抗之力。
“叫什么?我又没用力。”
林婉怡娇俏的笑了一下,抱着悠悠坐在了我腰上,我疼的根本动不了。
“妈妈,这匹马怎么不走呀!”
“宝贝,你还缺一支马鞭呀。”
说着,林婉怡递到悠悠手里一条细长的绳子,充当马鞭。
小姑娘力气不大,可打在那些淤青上,痛的我惨叫不断。
“装什么楚瑶?当年你生睿睿的时候叫的也没有现在声音大。”
我想试着把衣服掀起来给他看,可却掀翻了背上坐着的悠悠。
她一哭,许辞更是火冒三丈。
“回去我们就离婚!悠悠何曾受过这样的委屈?”
“好啊,我们离婚。”
我用尽最后的力气说出这句话,长椅上的睿睿忽然醒来,有气无力的喊了一声“妈妈”。
“别叫了,等回国以后,她就不再是你妈妈了。”
抬起头,正对上许辞那一双审视的眼睛。
“楚瑶,这可是你说的,别反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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