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方知许结婚二十年，他看我的眼神还是一片死水。
直到中秋家庭晚宴上，一场真心话大冒险，我再次从他身上看见意气风发。
嫂子温芷指着瓷盘里的叉子轻启红唇：
“你选真心话吧，你的年少不可得之物是什么？”
一口茅台小杯酒的量，就让他迷了眼。
他扛起嫂子就往楼上卧室去，用行动证明答案。
我以为他看错了人，慌忙去看大哥方知晏的脸色。
他不但不生气，反倒望着他们的背影露出欣慰的笑。
“知许这辈子终于大胆了一回。”
1.
温芷没有惊慌失措，看向我的眼神反倒多了几分得意。
房间里传来玻璃落地的响声，几分钟后，方知许被温芷推了出来。
三人脸色平静，好像这是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儿。
方知许的衬衫纽扣被扯掉了一颗，唇角一抹鲜红，是被温芷咬破的伤口。
坐回了座上，方知许的眼睛依然落在温芷的红唇上，似乎在回味。
温芷好像才发现我的存在似的，笑靥如花。
“弟妹不会介意吧？只是个游戏而已。”
“实在不行，就亲知晏来还喽！”
我整个胸腔像被一块巨石堵住，空气透着诡异的味道。
液晶大屏上的中秋晚会正唱着情人重逢的歌，
方知许看向温芷的眼神也像灌了蜜糖似的。
他丝毫没有想过给我一个解释，也丝毫不觉得刚才的行为有多荒诞。
方知晏也坐在我对面，面无表情地望着我，倒显得我斤斤计较了。
温芷像个涉世未深的小姑娘，笑得天真随性。
“说起来我跟知许还真是应了那句君生我未生，我生君已老。”
“要不是知许被爷爷逼着结婚时，我还没成年，哪里轮得到弟妹呀！”
“知许十八岁的生日愿望是跟我白头到老，
哪怕我嫁不了他了，也要嫁给他大哥，跟他当家人，
这又怎么不算是陪他白头呢！”
方知晏听了丝毫不生气，反而倒了杯酒敬温芷和他弟弟。
“好在爷爷去世了，现在你终于可以和知许为所欲为，把年少时的缺憾全都补齐。”
“这一杯，敬知许终于跨出步子，亲到了心爱的女人。”
“这一杯，敬阿芷为了守住跟知许的诺言，哪怕净身出户也要离婚嫁给我，陪在他身边。”
方知晏哂笑望着我，又倒了一杯酒。
“这一杯，再敬知许，为了向阿芷表忠心，三年里接连打掉自己五个孩子。”
我的心猛地揪紧，握着叉子的手紧紧攥住，指节泛白。
原来新婚那三年，我习惯性流产不是身体太虚，
而是我的丈夫为了白月光亲手杀了我和他的孩子。
方知晏脸上神采飞扬，眼里全是对自己弟弟和老婆的赞赏。
丝毫没有一点被绿的愤怒。
我后背发凉，突然觉得这一屋子人太可怕。
温芷似乎也被方知晏的话整上了头。
她举着酒杯向我凑近，脸上泛起潮红，慵懒的样子像红玫瑰。
“弟妹，你要是不介意的话，我也可以替你和知许生个孩子，反正我年轻。”
方知许终于起了身，朝我走来，可他的目标却不是我。
他轻轻把温芷的头靠在自己怀里，眼神宠溺，那是我第一次见他这么温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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