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纯爱替身

尘归雁落 著

奇幻玄幻连载

沐芷洛贺渊宁是《纯爱替身》中的主要人在这个故事中“尘归雁落”充分发挥想将每一个人物描绘的都很成而且故事精彩有创以下是内容概括:血雾尚未散残阳像被利刃割开的伤一滴滴淌着金沐芷洛立在断壁残垣之风掀起她玄青色的衣露出里头暗绣的荼像一簇簇开在夜里的不声不响地吞噬光那荼蘼以乌金丝掺了鲛绡平日里沉在衣褶里毫无声此刻被夕照一却倏然亮起幽微的冷仿佛她胸口那口被岁月磨钝的终于又悄悄开了她抬看见贺渊宁负手立于高阶之红绸自他袖口垂尾端滴着却奇异地没有沾到他的靴那一...

主角:沐芷洛,贺渊宁   更新:2025-09-10 19:13: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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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雾尚未散尽,残阳像被利刃割开的伤口,一滴滴淌着金红。

沐芷洛立在断壁残垣之间,风掀起她玄青色的衣角,露出里头暗绣的荼蘼,像一簇簇开在夜里的花,不声不响地吞噬光亮。

那荼蘼以乌金丝掺了鲛绡线,平日里沉在衣褶里毫无声息,此刻被夕照一映,却倏然亮起幽微的冷芒,仿佛她胸口那口被岁月磨钝的刀,终于又悄悄开了刃。

她抬眼,看见贺渊宁负手立于高阶之上,红绸自他袖口垂落,尾端滴着血,却奇异地没有沾到他的靴面。

那一瞬,她胸口涌起的第一股情绪,竟是近乎荒谬的熟稔——仿佛很久以前,她也曾这样仰头望过他,在另一个时间、另一场杀伐里。

可记忆翻遍,她分明从未踏足妖域,更未见过这位传闻中“以杀止叛”的大皇子。

那血珠顺着红绸滑到尽头,将坠未坠,映得他指骨愈发苍白,像一段被雪藏的月光。

恐惧与熟悉同时攥住心脏,她几乎要冷笑出声:原来人在极度惊惧时,会下意识把魔鬼认成旧友。

旧友——多么柔软的词,却在此刻锋利得割喉。

扇子脱手,银弧劈开腥风,红绸寸断。

她听见自己声音冷淡:“大皇子好手段。”

扇骨乃千年寒铁,薄如柳叶,却在半空划出极重的嗡鸣,仿佛连空气都要被这一击震裂。

他回得也淡:“不过清理门户。”

语气轻得像在谈论今夜月色,而非方才那三十七条性命。

八个字,像八枚钉子,把“残忍”二字钉死在风里。

沐芷洛想,她理应厌恶,可目光却不受控制地滑向他指节——修长、苍白,握着凶器却稳得像在拈花。

就是这双手,曾在她回忆里替她系过铃、挠过狐的下巴。

荒唐,她别开眼,告诫自己:那是狐狸,不是人,更不是眼前这个修罗。

可指节内侧那一点朱砂小痣,偏偏与记忆里狐狸耳尖那点红毫无二致。

然而警告无效。

穿过城墙,踏进妖族腹地,风忽然温柔,草木的气息涌进鼻腔,像一场蓄谋己久的救赎。

她指尖碰到怀里的银铃,叮的一声轻响,像谁隔着岁月回应。

那铃音极轻,却惊起檐角一群赤蝶,翅上金粉簌簌落下,像一场无声的雪。

如今,那只“狐狸”站在她面前,人形,高大,眉尾带着与耳尖朱砂一模一样的弧度。

可他不记得她,亦或,他从未打算承认。

不承认也好,她至少还能骗自己,当年那个窝在她颈窝打呼噜的狐狸,与眼前这个血里开花的修罗,并非同一人。

沐芷洛忽然觉得愤怒,像被谁戏耍了整场青春。

于是当他递来那根发带——杀人后洗净的本命法器——她第一反应是推拒。

可指尖碰到绸面,凉意顺着血脉爬上来,像狐狸曾经用鼻尖蹭她时的温度。

她听见自己心跳失序,鬼使神差地低了头,任他把红绸穿过发间。

发带尾端其实还残留一线极淡的腥甜,像雪里埋了桃花,冷与艳诡异地纠缠。

那一刻,她分辨不清,系住的是发,还是她整整十年的空寻。

十年里,她走过北荒的毒沼,看过东溟的鲸落,甚至把名字都换过三次,却始终带着那只铃铛——仿佛只要铃声还在,就迟早能循声找回什么。

程云暮在身后急得跺脚:“殿下!

那是凶器!”

少年声音发颤,像被掐住脖子的鹤。

她回身,笑得漫不经心:“可它好看。”

只有她自己知道,这句“好看”背后,藏着怎样不堪的软弱——她终究舍不得推开任何与他有关的东西,哪怕沾满血。

腰间银铃忽然亮起柔光,像回应,又熄灭。

铃身内壁,一道细如发丝的裂痕悄然延伸,像被什么无形之物轻轻割开。

与此同时,贺渊宁袖中铃亦闪过一瞬猩红。

那是一对子母铃,昔年她在狐狸爪上系一只,自己留一只,如今却隔着血肉与杀戮,遥遥共振。

……妖殿。

妖帝高坐,笑意温和:“魔族公主远道而来,所为何事?”

他膝上卧着一只黑豹,皮毛如夜,瞳孔却燃着两簇幽绿的火。

“结盟。”

沐芷洛向前一步,奉上琉璃匣,声音洪亮“还魂珠为礼,望与贵族共诛人族暗线。”

匣盖开启的刹那,殿顶垂下的万盏琉璃灯同时一颤,仿佛被深海之眼凝视。

匣开一线,幽蓝珠光如深海涌动。

妖帝颔首:“公主有心了,竟将如此贵重的东西送来,吾儿重伤,正需此物。

公主可有想要的回礼?”

他指尖摩挲着黑豹的颅顶,豹子便发出满足的呼噜,与殿内凝滞的杀气格格不入。

沐芷洛抬眼,目光越过灯火,落在贺渊宁身上,声音轻得像叹息:“我要他。”

那声音太轻,以至于烛火都来不及摇晃,便被她眼底的风暴吞没。

殿内哗然,她却在喧嚣里听见自己心跳如擂:承认吧,沐芷洛,你终究贪恋那点熟悉,哪怕它包裹在刀锋里。

她甚至听见自己血液冲刷耳膜的声音,像潮汐拍岸,一次次把理智拍成碎沫。

贺渊宁挑眉,似笑非笑:“臣荣幸之至。”

他应得太干脆,反倒让她生出一丝惶惑——他到底图什么?

魔族的助力?

还是……她?

他袖口的红绸不知何时己换成墨色,边缘却用暗红丝线绣了极细的荼蘼——与她衣角的花纹如出一辙。

她不敢深究。

只能借着玩笑掩饰:“大殿下可要想好,我脾气差,占有欲更强,既拿了我的聘礼,便不许旁人再碰。”

说到“旁人”二字时,她眼尾扫过殿侧那排低头侍立的妖姬,其中一人指甲倏地掐进掌心。

他低笑一声,指尖绕了绕自己那半截红绸:“巧了,臣也是。”

尾音微微上扬,像钩子,把她藏在喉咙里的颤栗一丝丝勾出来。

灯火映在他眼底,像一簇暗火,随时会燎原。

沐芷洛被烫得移开视线,掌心却渗出薄汗:这场博弈,谁先动心,谁就输。

可她偏偏,己经输过一回了。

十年前,她输了一只铃铛;十年后,她可能要输一颗心。

妖帝拊掌大笑:“佳偶天成,朕岂有不成全之理?

明日再议军政,今夜先贺喜。”

笑声未落,殿外忽传鹤唳,一只雪羽传书鸟破窗而入,爪上抓着半截染血的人族旌旗。

……殿外,少女贺锦呐扑过来,脸颊气鼓鼓:“洛洛!

你一来就找我哥,都不先看我!”

她手里还拎着串刚偷来的糖葫芦,晶亮的糖壳沾了夜露,像缀满泪的琥珀。

她眼珠一转,神秘兮兮:“哥那根发带,以前谁都不让碰的!

你居然能让他亲手剪断,还有啊他杀人后必亲自洗净。

我问他为何,你猜他说什么?”

说到“亲手剪断”时,她声音压得更低,仿佛怕夜色偷听。

沐芷洛屈指弹他额头:“再卖关子,就不给你糖吃。”

指尖触到少女皮肤的瞬间,她忽然想起十年前,自己也曾这样弹过一只狐狸的脑门——那时它嘴里叼着半只烧鸡,含糊不清地抗议。

贺锦呐捂着额头,小声模仿兄长冷飕飕的语调:“‘血会生菌,脏。

’——你听听,这是人话吗?”

沐芷洛敷衍地揉他发顶,心思却飘远——她想起系发时,贺渊宁指尖擦过她耳廓,温度转瞬即逝;想起他转身时,耳尖那抹可疑的红;更想起他杀人后洗手,指背被冷水激得泛红,却依旧固执地把血迹一寸寸搓净。

甚至想起他搓洗时,指节偶尔碰到铜盆边缘,发出极轻的“叮”声——与她腰间铃铛的音色,竟有八分相似。

这些细节像细沙,一点点磨着她筑起的堤防。

她甚至开始替他找借口:或许他本性并非如此,只是被妖族这口染缸逼成如今模样;或许她可以用十年温柔,换他一次回头。

可念头刚冒头,就被理智掐死——沐芷洛,你忘了城墙外那些尸体?

忘了他眼都不眨便取人性命?

那些尸体的眼睛,有些至死都没闭上,像一簇簇将熄未熄的磷火。

她掐紧掌心,疼痛提醒她:可以沉溺,但必须自救。

你不再是曾经那个涉世未深的少女了!

指甲陷入皮肉,血珠渗出,滴在衣角荼蘼上,暗红与玄青交融,像夜色吞没残阳。

回廊尽头,贺渊宁倚栏而立,像在等她。

月光把他影子拉得很长,像一柄未出鞘的刀。

他脚边落着几片枯叶,被他碾得沙沙作响,像某种隐秘的催促。

……回到寝殿,沐芷洛解下红绸,对着烛火细看——绸面光滑,针脚细密,唯独尾端有一截颜色略深,像被血浸透后又洗净,留下永远褪不掉的印记。

烛火一跳,那截深色便活了过来,蜿蜒成一条极细的红线,首指她心口。

她指尖抚过那处,胸口泛起细密的疼:原来他也曾试图洗掉罪孽,终究徒劳。

就像她,想把“狐狸”从记忆里剜掉,却在此刻发现,根早己长进骨血。

窗外月光如水,她忽然明白:她对他的感情,从来不是简单的爱恨,而是一种更危险的共生——她怜惜他的孤独,却也恐惧他的残忍;她渴望拥抱他的温柔,却也随时准备拔刀。

这种复杂,像双刃的刀,向内是救赎,向外是毁灭。

而她,己别无选择,只能握紧刀柄,与他并肩,或与他为敌。

烛芯“啪”地爆了个灯花,她抬手想剪,却见灯花竟凝成一只极小极小的狐狸形状,转瞬又散。

她苦笑,把红绸绕上手腕,像给自己系了根看不见的锁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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