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难道不知道爱上我会有血光之灾吗?这是沈明伊最喜欢的一句话。
翻身拿出枕头下的手机看了一眼时间,咕哝着:还早,但是不想起床。
脑袋放空的躺了几分钟终究蹬掉身上的被子,起身,随手拨弄及腰的秀发赤脚走在柔软的地毯上。
沈明伊站在镜子旁仔细的端详着镜中的自己:如瀑的栗发散在纤细的背脊上,杏眼里波涛流转的是浅淡的桃核瞳色,挺巧的琼鼻下是泛着光泽的淡粉薄唇,裸露在外的皮肤在泄露的晨光照耀下白皙晶莹,容颜虽不绝美却给人一种如玉的暖意。
笃-笃-笃-请进。
似听到回答门外的人推门而入。
小姐,东西都准备好了,一位约莫60的老人和蔼的看着亭亭玉立的沈明。
这是从小照顾她长大的刘奶奶。
奶奶,我都说了好几次啦,私底下没有人的时候喊我小伊就好啦。
沈明伊亲昵的挽住刘奶奶的臂膀撒娇道。
好好好,我知道咱家的小伊最乖了。
干枯温暖的手掌轻轻揉着蹭落在她身上的秀发,沈明伊就像一只被摸了小脑袋的小猫咪一样,舒服的眯起眼睛。
最喜欢这种像家人之间的关怀了。
二人在享受着好久不见的静谧时光时,刘奶奶眼角余光扫到了蜷缩在衣裙里下的脚趾,咚-又不穿鞋,轻敲一下后刘奶奶走向放在床边的拖鞋不理在身后耍宝的沈明伊。
哎呀,好痛的呢,故作疼痛的用手掌抚着被敲的脑门,夸张的大喊:刘奶奶果然不爱小伊啦。
我该怎样才能重讨奶奶的欢心啊,好心的奶奶啊给我出个主意叭那小伊以后记得要乖乖的穿鞋。
刘奶奶把拖鞋放在她的脚旁,又说道:家主今天有空,己经在客厅等你了。
真的?父亲来啦?
沈明伊眼睛一亮。
是的,是的,己经在楼下了,见你还没有睡醒,就没有派人上来打扰你。
刘奶奶见沈明伊这么开心,心里也是欣喜。
快去洗漱吧,我先下去了。
嗯!
重重的点点头,沈明伊极快的跑进房间。
房间里还时不时传来她欢呼雀跃的喊声:呜呼-这丫头。
刘奶奶摇头失笑。
房间内,随手从衣柜里拽出一套运动服换上,迅速的撸上一层淡妆,拿出口红对着镜子细细的描绘着自己的唇:还是口红提气色,显得人好看。
沈明伊满意的在镜子转了一圈。
去见父亲噜父亲--人都还没有下楼,空向洲就听到他女儿的欢快的喊声。
女孩子家家的怎么一点礼仪都没有。
话虽这样说可锋利的眉眼上满是柔和的笑意。
父亲,这么久没有见面有没有想我啊。
沈明伊轻快的跑下楼扑入楼下英武男人的怀抱中。
空向洲宠溺的摸摸她的头:小伊都多大了还像一个小孩子撒娇。
撒娇可不是只有小孩子才有的权利,大人们都有的。
沈明伊不满的撅着嘴反驳道:如果父亲愿意在我面前也展示柔软的一面,我也会很开心的。
动了动身子换了一个舒服的姿势跪趴在空向洲的膝上,垂落的手指在搅晃着军靴上的鞋带玩。
你呀,就知道说不过你。
空向洲摇摇头笑道。
宽厚的手掌轻轻而又规律的拍打着沈明伊单薄的背脊上,像拍小孩入睡一样。
又跟沈明伊聊了几句家常话,转而问道:这几年在母亲那边过的开心吗?
听到这沈明伊的神色就有些恹恹的,因为低着头没有被空向洲发觉,收拾好低落的神情便抬头笑道:过的很好,就是你不在难免有些想念你。
另外,那些草药真的好难喝啊!
我都不知道外婆是从大山哪里挖出来的,单闻都清香扑鼻,怎么放在一起熬出的药汁......说着说着似乎回忆起那三年几乎没有断过的中药,沈明伊觉得自己的鼻尖又缭绕着腥苦的药香。
听着沈明伊嘟嘟囔囔的抱怨药苦,期许以后再也不要喝它们。
空向洲的神情在宽大帽檐的阴影下晦暗难明。
会的,小伊。
父亲!你在走神压根没有好好听我说话。
沈明伊说了半天发现父亲在走神气的“哇哇大叫”怎么会?
空向洲回神,一脸笑意的看向气鼓鼓的沈明伊。
明明就是。
沈明伊坐在沙发的另一边用实际行动表达了自己对父亲这一行为的强烈谴责。
空向洲看着脸都皱成一团沈明伊有些好笑的摇摇头。
小伊,乖。
行吧,我原谅你了。
说完期期艾艾的凑到空向洲身旁:这次怎么有空过来啊,父亲你那边不要紧吧,什么时候走啊?
说完就后悔了,在心里懊恼。
一两天的时间还是有的,主要是送你到你大伯那,听说那边X大不错,在那边上学怎么样?空向洲简洁的概括这次来临的主要事情。
X大?
我感觉这边的Z大也不错,X大有点太远了,而且在大伯家住也不方便。
沈明伊仔细思考了一下回到。
你堂哥过段时间就会从海外回来,以后我会有一次的工作调动,可能也在那,你提前去比较好。
空向洲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
堂兄要回来?
沈明伊惊喜的问道。
空向洲点点头,这个问题上他到没有撒谎。
那我去,我一个人自在惯了,父亲在X大附近给我租一套房子吧,不用太大,太大我不习惯,搞好有空的时候我再去拜访大伯他们。
怎么?
听到你堂兄回来就改变主意了?
知道堂兄对你好也不必刻意提醒我这个事实吧。
空向洲有点吃味,刚刚还亲亲热热的撒娇,找借口不想去,一听空无鸠要回来立马同意,后续的要求和安排都想好了。
哎呀,父亲你最好啦-沈明伊耍赖的晃晃他的手臂。
都依你。
至于有一个额外的惊喜。
空向洲想了想还是决定不说,这个坏人还是由那个坏小子当吧,自己绝不能损坏在小伊心中慈父的形象。
努努力还是有希望把坏小子从高地位拽下来的,至于会不会心虚?
那是不可能的!
报告!
说。
还有一个小时二十分钟飞机就要起飞了抬手看了一眼时间。
知道了。
是!
时候不早了,小姐的东西都给她准备好了,路上小心。
刘奶奶带着浓浓的笑意上前叮嘱着这父女俩。
刘奶奶你一个人在这要好好的,记得想我,我会常回来看看你的。
沈明伊回身搂着刘奶奶有点难过。
离别这一课,她一向学的不好。
小伊乖。
刘奶奶安慰的拍拍她。
刘奶奶一首在这里,小伊想回来的时候就回来,我老胳膊老腿的跑不了,不用担心我抱走你心爱的大鹅。
你抱走也没有关系。
沈明伊闷闷道。
走了,不早了。
嗯。
沈明伊回头望去时,刘奶奶还站在大门口静默地挥舞着瘦弱的手臂,遥望着渐渐渺小的汽车。
枯萎的老藤攀在冰冷的铁架上,驶离的汽车带来的微风让老藤的枝蔓轻轻摇晃,尘土飘飘摇摇,它在告诉老藤:等下一次自己身上出现印记,那就是繁花盛开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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