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薇从未想过自己会继承一栋乡间老宅,更没想到这宅子有着如此诡异的名声。
“那地方不干净,”乡下表叔在电话里警告,“你太爷爷建的,出过不少...怪事。
最好卖掉算了。”
但作为刚失业的建筑设计师,李薇别无选择。
城市房租太贵,这突如其来的遗产简首是雪中送炭。
怪事?
她不信这些。
老宅比她想象的还要破旧——三层砖木结构,维多利亚风格,虽然破败仍看得出昔日的精美。
院内荒草丛生,门窗斑驳,唯有大门上那把黄铜锁依然牢固。
李薇用继承的钥匙打开门锁,推开沉重木门的瞬间,一股陈腐空气扑面而来,还夹杂着某种淡淡的香气,像是旧书和干花混合的味道。
室内昏暗,家具都蒙着白布,如同等待揭幕的幽灵。
厚厚的灰尘覆盖一切,唯有楼梯扶手上有一处异常干净,仿佛经常被手抚摸。
“有人吗?”
李薇喊道,声音在空荡的房子里回荡。
唯有寂静作答。
收拾出一间卧室后,李薇疲惫睡去。
深夜,她被某种声音惊醒——是音乐声,像是老式留声机播放的华尔兹,从楼下传来。
她摸出手电筒下楼查看。
音乐声源自客厅一角,那里摆着一台古老的留声机,唱片正在转动,铜喇叭发出嘶哑的乐声。
但当她靠近时,音乐戛然而止,唱片停止旋转,仿佛从未启动过。
李薇后背发凉。
她确定睡前检查过这个房间,留声机上根本没有唱片!
第二天,她开始探索老宅。
在阁楼的一个旧木箱里,她发现了一批发黄的日记本和照片,属于她的曾祖母林婉如——一位民国时期的大家闺秀。
日记记载了林婉如不幸的婚姻:被迫嫁给不爱的人,被困在这栋大宅中,与真心相爱的人分离。
最后几篇笔迹凌乱,提到“夜半歌声”和“镜中影”,充满恐惧和绝望。
“她在这里去世的,”表叔后来告诉她,语气神秘,“说是意外跌倒,但有人传言是...别的。
自那以后,宅子就怪事不断。”
李薇开始相信这宅子确实不寻常。
夜里,她常听到女子的啜泣声;物品会莫名移动位置;有时镜中会闪过一个穿旗袍女子的身影。
最可怕的是,她开始做噩梦——总梦见一个穿民国服饰的女子在宅中奔跑,仿佛在逃避什么,最后在一面镜子前跌倒,鲜血染红地面。
一天,李薇在客厅壁炉后发现一道暗门,后面是一条狭窄的秘道。
用手电筒照明,她小心翼翼深入,最终来到一个隐藏的小房间。
房间中央有张旧书桌,上面放着一本皮质封面的日记本——是林婉如的最后一部日记。
扉页写着:“若有人找到此日记,望还我清白。”
日记揭露了惊人真相:林婉如并非意外死亡,而是被丈夫发现她计划逃离后杀害的。
那个男人为了家族名誉,制造了意外现场的假象。
“他来了!
我听见脚步声...”最后一行字潦草而惊恐,仿佛书写者被迫中断。
李薇合上日记,浑身发冷。
她突然意识到,那些“灵异现象”可能是曾祖母在寻求正义。
当夜,宅中的异常现象变本加厉。
门窗自动开合,留声机不停播放哀乐,温度骤降。
李薇感受到的不是恐惧,而是强烈的悲伤与愤怒。
她在客厅中央点燃蜡烛,郑重说道:“曾祖母,如果您能听见,我会帮您讨回公道。
请给我指引。”
瞬间,所有异象停止。
一面墙上的照片突然坠落,露出后面的保险箱。
李薇尝试曾祖母的生日作为密码,保险箱应声而开。
里面是林婉如丈夫的忏悔信和当年买通医生的证据。
原来晚年深受良心谴责,他留下了这些证据,希望有朝一日真相大白。
李薇联系了历史学者和警方,重新调查这起近百年的悬案。
媒体广泛报道,还了林婉如清白。
案件了结后,老宅恢复了平静。
李薇决定不再卖掉它,而是亲自修复这栋充满故事的建筑。
在整理花园时,她挖出一个锈迹斑斑的铁盒,里面是林婉如和真爱被迫分离时的信物和一缕编在一起的头发。
盒盖上刻着:“情不可待,唯愿来生”。
李薇将铁盒重新安葬在花园最高处,立了一块小碑,刻上“爱永恒”二字。
那晚,她做了一个宁静的梦:林婉如终于与爱人重逢,向李薇微笑致谢,然后携手走向光明。
自那以后,老宅再无异象,只留下一种宁静祥和的氛围。
偶尔,访客会说在花园闻到莫名花香,或在月光下看到一对相依的影子。
而李薇的设计事业也意外起死回生——她将老宅改建设计投稿参赛,获得大奖,被誉为“将历史与现代完美结合”的典范。
她知道,那是曾祖母最后的祝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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