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林感觉自己的意识在一片混沌中漂浮,耳边是呼啸的风声和刺耳的刹车摩擦声。
下一秒,剧痛如同海啸般席卷了他全身,眼前一黑,意识彻底沉了下去。
不知过了多久,何林在一片刺鼻的消毒水味中醒来。
他费力地睁开沉重的眼皮,发现自己躺在一张病床上,身上插满了各种管子,心电监护仪发出规律的“滴滴”声。
“醒了醒了!
医生!
医生快来!”
一个熟悉的声音在病房外响起,带着哭腔和狂喜。
何建国?
何林心中一惊,他不是己经死了吗?!
门被猛地推开,何建国几乎是扑到床边,眼眶通红,双手颤抖地握住何林的手:“小林!
你终于醒了!
吓死我了!
医生说你伤得很重,多处骨折,还失血过多,差点就……”何林看着眼前焦急万分的养父,一时有些恍惚。
记忆如同潮水般涌来——那辆失控的卡车,冲天的火光,剧痛……他真的死了吗?
难道这是……阴间?
“爸……”何林试图开口,喉咙却像被砂纸磨过一样干涩疼痛。
“别说话,好好休息。”
何建国赶紧按住他,“医生说你现在还很虚弱,需要静养。”
这时,一个穿着白大褂的中年医生走了进来,脸上带着欣慰的笑容:“何先生,恭喜你,你的儿子挺过了最危险的时刻,算是吉人天相。”
何建国连连道谢:“谢谢医生,谢谢你们救了我儿子!”
医生点点头,开始检查何林的各项指标:“他现在情况稳定下来了,但骨骼和内脏还需要慢慢恢复。
这段时间要好好休养,避免剧烈运动。”
医生交代了几句注意事项后便离开了。
病房里只剩下父子二人。
“爸,我……”何林想问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他会突然“死”而复生。
何建国却抢先开口,声音有些哽咽:“那天……那天你下班回家,在路口突然冲出来一辆卡车,速度极快,刹车都来不及……我……我当时以为你完了……”何林心中一凛,卡车?
不是匪徒吗?
他记得清清楚楚,那三个光头匪徒,还有养父胸口的刀伤。
难道记忆出现了混乱?
“卡车?”
何林皱起眉,试图回忆起车祸的细节,但脑海中却清晰地浮现出光头匪徒狰狞的面孔和养父被刺中的瞬间。
何建国看到儿子疑惑的表情,也有些茫然:“是啊,就是一辆失控的卡车,撞得特别狠……当时现场一片狼藉……”父子俩你看着我,我看着你,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困惑。
何建国以为儿子是受伤后记忆出现了混乱,而何林则觉得事情远没有这么简单。
就在这时,何林额头上的青铜纹章突然微微发热,一丝微弱的青光闪烁了一下,随即又恢复了平静。
何林心中一动,难道是纹章在提醒他什么?
他强忍着身体的疼痛,低声问道:“爸,你……你最近有没有收到什么特别的快递,或者……有什么奇怪的事情发生?”
何建国想了想,突然一拍脑门:“对了!
就在你出事的前两天,我收到了一个奇怪的包裹,寄自一个叫‘青铜阁’的地方,里面是一块刻着奇怪纹路的青铜片,还有一张字条,上面写着‘天选之子,传承使命’。
我当时还觉得莫名其妙,没多想就扔在书桌上了。
后来你出事,我就完全忘了这回事。”
“青铜阁?”
何林心中一动,这个名字他似乎在哪里听说过,但一时想不起来。
“那块青铜片呢?
还在吗?”
“在在在!”
何建国赶紧去翻找,“我这就给你拿过来!”
不一会儿,何建国拿来了一个巴掌大小、边缘有些磨损的青铜片。
青铜片呈青黑色,上面刻着一个类似兽头的复杂纹样,正是何林额头纹章的缩小版。
何林费力地抬起手,想要触摸那块青铜片。
当他的指尖接触到青铜片的一刹那,一股强烈的眩晕感袭来,无数纷乱的画面和信息如同潮水般涌入他的脑海:他看到了战国时期,一群工匠正在铸造青铜器,汗流浃背,神情肃穆。
他看到了一个巨大的青铜鼎,鼎身刻满了神秘的符号,鼎中仿佛有龙吟虎啸之声。
他看到了一个身着华服的年轻人,手持玉简,对着青铜鼎念念有词,玉简上流转着诡异的符文。
他听到了一个苍老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此乃国之重器,亦是万劫之源。
少年,你额头上的纹章,是开启它的钥匙,也是你的宿命。
切记,不可轻易动用其中之力,否则……不可轻易动用其中之力……”何林喃喃重复着这句话,头痛欲裂。
他感觉自己像是从深海中被抛到了天空,五脏六腑都移了位。
“小林!
小林你怎么样了?”
何建国被儿子的异样吓坏了,连忙按了呼叫铃。
何林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翻涌的思绪。
他知道自己重生了,而且似乎还卷入了一个巨大的谜团之中。
那个青铜纹章,那套神秘的编钟,还有那个奇怪的“青铜阁”,都预示着他未来将不再平凡。
他看向焦急的养父,心中涌起一股暖流。
虽然记忆有些混乱,但养父还活着,这就是最大的幸运。
他必须尽快理清头绪,弄清楚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以及那个未说完的“否则”后面,隐藏着怎样的危险。
“爸,我没事……”何林虚弱地笑了笑,“只是……做了个很长很长的梦。”
他闭上眼睛,开始整理脑海中那些纷乱的记忆碎片,试图从中找到解开谜团的关键。
他知道,从这一刻起,他的人生轨迹,己经彻底偏离了原来的轨道。
一场关于国宝、传承与命运的冒险,才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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