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议跳过)在那之后的几年,阳嗣安就这么浑浑噩噩地苟且偷生着。
胡河村依旧笼罩在仰朝王林千悯统治的阴影之下,日子就像村头那口老井里的水,波澜不惊却又透着股子沉闷的味道。
阳嗣安每日重复着同样的事,天还没亮透就得跟着村里的大叔们下田劳作。
烈日高悬时,毒辣的阳光毫无遮拦地照在他瘦弱的背上,汗水湿透了他那打着补丁的粗布衣衫,又很快被烘干,留下一片片白色的汗渍。
他弯着腰,机械地挥动着锄头,翻弄着土地,目光呆滞地看着泥土被翻开又落下,心里却没有一丝波澜。
对于他来说,这不过是为了活下去不得不做的事,至于为什么要活下去,他依旧没有任何想法。
傍晚,拖着疲惫的身躯回到那间破旧的小屋,娘早己准备好了简陋的饭菜。
昏暗的灯光下,母子俩默默地吃着饭,偶尔说上几句无关紧要的话,无非是今天田里的收成,或是村里又有谁被恶魔领主的爪牙欺负了。
阳嗣安听着娘的唠叨,只是机械地点头,那些事仿佛与他隔着一层模糊的纱,没有激起他内心任何的涟漪。
夜里,躺在那张硬邦邦的木板床上,阳嗣望着屋顶破洞外的夜空。
星星稀稀拉拉地闪烁着,他的眼神空洞,思绪也不知飘向何方。
他不明白,为什么日子要这样过,为什么他们要在这地狱般的统治下卑微地求生。
曾经父亲的死,似乎在他心里划开了一道口子随着时间的推移,这道口子没有愈合,反而被麻木填满。
在村里,他看着村民们依旧在恶魔领主的压迫下逆来顺受。
有人因为交不起税被打得皮开肉绽,却只是默默流泪,不敢有半句怨言;有人的女儿被恶魔领主的手下强行掳走,家人也只能躲在家里暗自哭泣。
阳嗣安看到这些,心里愤怒,也有同情,但是转念一想,自己任何方法都没有他对村里的一切都提不起兴趣,无论是村头老槐树下的闲聊,还是偶尔路过的商队带来的新奇玩意儿。
他就像一个被抽去了灵魂的木偶,在这世间机械地行走着。
他看着同龄人偶尔聚在一起玩耍,心里却觉得他们幼稚可笑,在这样的世道,还有什么可开心的呢?
每当夜深人静,他也会有那么一瞬间,在心底泛起一丝疑惑。
他会想,自己就这样过一辈子吗?
可这个念头刚一冒头,就被他深深压下,因为他根本不知道除了这样,自己还能做什么。
未来对于他来说,就像被迷雾笼罩的森林,充满了未知和恐惧,让他不敢去探寻。
就这样,日子一天天过去,阳嗣安对活的概念愈发模糊。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吃饭,为什么要睡觉,为什么要劳作,一切都只是惯性使然。
他就像被命运的大手推着走,没有方向,没有目标。
终于,阳嗣安迎来了自己的15岁生日。
这一天,与往常并没有什么不同。
依旧是天不亮就起床干活,依旧是在烈日下挥汗如雨,依旧是傍晚回到家吃着简单的饭菜。
唯一不同的是,娘在饭桌上默默地往他碗里夹了一块稍微大一点的红薯,说:“儿子,今年你15岁了,多吃点。”
阳嗣安看着碗里的红薯,心里没有丝毫喜悦。
15岁,对他来说不过是又多熬了一年而己。
他机械地把红薯塞进嘴里,咀嚼着,却尝不出任何味道。
吃完饭后,他像往常一样走到门口,望着远处恶魔领主的城堡方向,那座城堡在夕阳的余晖下显得格外阴森。
他突然想,自己的一生是不是就会像现在这样,在这无尽的麻木和迷茫中度过,首到有一天无声无息地死去。
他不知道自己该去向何方,也不知道生活的意义究竟在哪里。
这个世界对他来说,就像一个巨大的牢笼,他被困在其中,找不到出口,也没有打破牢笼的勇气。
夜晚,躺在床上,阳嗣安的脑海里一片混乱。
他想起小时候父亲给他讲的那些关于英雄的故事,可那些故事在他现在看来,就像一场遥远的梦,与他的现实生活毫无关联。
他又想起父亲被恶魔领主的巡逻队杀害的场景,曾经那是他心中仇恨的火种,可如今,这火种也在麻木中渐渐熄灭。
他翻来覆去睡不着,心里充满了一种无法言说的烦躁。
他不明白,为什么生活要如此折磨他们,为什么他们不能像那些恶魔领主一样高高在上。
就这样,阳嗣安在麻木与迷茫的交织中,度过了他15岁的生日。
未来的路依旧模糊不清,他依旧在这混沌的世间徘徊不知道该走向何方,也不知道自己的人生将会何去何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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