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现在算是完蛋了,刚开始事情有点起色,就遇到这种烂事,现在唯一的好消息是大师兄神经大条没发现我以前和现在后性格不一样,不然第一时间就会被斩杀,但是我以后要怎么面对其他师兄和师姐啊,又不是人人都像他那么抽象,万一发现些什么追查过来,我就完了,烦烦烦。
事己至此只能继续扮演以前冉涩师妹了。
下定决心后就要去找二师兄了,我离开宗门就是为了他,必须先去他那里露面,以防万一先温习一下记忆免得露了破绽。
二师兄本名叫王屹川,秦川人,王家在秦川是个大族所以他也算是富家子弟,本来是去大宗门的,可惜因为什么原因所以没去成,被父亲送到清风山,天赋也算是上流,再加上大家族的涵养,在原主人的记忆里对他没什么负面印象,不过以本人视角多半是有美化的成分。
印象里对话还有种尊卑有别的感觉,就这么多了。
还以为有什么呢,结果都没和他搭上什么话,不过原主人以前去的那么勤快这趟我看来是非去不可了,虽然不情愿但还是要去找二师兄。
回到房间换掉了身上的战损衣裳,准备了一下就前往了书院。
书院是每个宗门必不可少的地方,通过执教长老的指导让徒弟对于世间万物有一定的理解,提供对生活和寻道上的帮助,不过好像这个宗门不太一样,因为长老人数有限,讲课的长老到书院的时间并不固定,讲课时长也是随机的,再加上对大多数的普通人来说其学习和多对提升境界无关的书面理论,还不如去演武场练习来的实在,所以书院很多时候都是空着的。
至于为什么二师兄喜欢待在书院,可能是他真的喜欢给师弟们指点迷津,也可能只是因为他喜欢卖弄学识罢了,不过大谈大道真理,助人为乐所散发的气息确实对少女是绝杀,尤其是莫冉涩这种乡下来的女孩。
来到书院也是非常简单的找到了二师兄,像往常一样身边围绕着许多弟子,有男有女。
叹了口气换了副面庞,用手掐了掐脸颊才压下心底的不耐——原主倒是乐在其中,可我怎么也学不来去吹捧,只觉得浑身不自在。
学着记忆里莫冉涩那副怯生生又带着点雀跃的模样,轻轻拨开人群挤到前排,声音放得又软又轻:“二师兄。”
王屹川正捻着书页讲解《灵气义理》里的气脉理论,闻声侧过头,鬓边垂落的发丝随着动作晃了晃,嘴角噙着惯有的温和笑意,目光扫过我时却没多停留,只淡淡颔首:“冉涩师妹来了?
正好,方才还和他们说,你之前问过的‘引气入体后如何稳脉’,今天正好讲到。”
不出所料他并没有太在意“那个,师兄你还记得前些日子我和你说的那个流芳草吗,我这次专门去给师兄找来了。”
二师兄听了,停下了讲解,说道:“哦,那件事啊,谢谢师妹了,那药草呢。”
我拿出那株拿命换来的流芳草,递给了二师兄,他拿了药草,并抚摸了我的额头,他的指尖微凉,触碰额头的动作轻柔而短暂,却足以让周围的空气都安静了一瞬。
他收回手,却又不经意般抚摸了一下那株流芳草的叶片,眼中笑意更深了。
“师妹真是……有心了。”
他嗓音温和,带着恰到好处的感慨,这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入周围每一个竖着耳朵的弟子耳中。
“我不过是那日随口一提,没想到你竟真记在了心上,还为此专门涉险。”
他微微蹙眉,流露出一种掺杂着怜惜与不赞同的神色,这神色让他那张俊朗的脸更显得情深意重。
“看你气息微乱,想必是费了一番周折。
下次万不可如此了,若是因此伤了自身,岂非让我……让我们大家,都心中难安?
比起任何灵草仙葩,同门安危才是最重要的。”
收下流芳草后,便不再看向我继续说道:“好了,不过是一段小插曲。
我们继续吧,方才讲到气将行至时,需缓进,慢进,不可急躁……这位师弟,你之前的动作确是不对。”
周围立刻有女弟子笑着打趣:“二师兄就是心细,一下就发现了问题所在!”
另一个男弟子也跟着附和:“可不是嘛,也就二师兄有这耐心,换了旁人,哪会管这些基础问题。”
我在心里苦笑了道,哎~莫冉涩,你拿命换来的东西好像也不样嘛。
台上二师兄口若悬河,台下的我却没心思听这些,但还是要装腔附和,脸上崇拜的表情也不能少。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了,二师兄也结束了他的讲课,待师兄弟们散去后,他单独凑够来,他今天似乎对我的反应很满意,嘴角的笑意深了些,对我说道:“接下来便是休闲之时,师妹若是有空,不妨陪我到山下酒楼,我宴请师妹共享晚餐,不知师妹意下如何。”
能怎么办,他都宴请我了,罢了,演都演了,只能继续演下去。
我装作欢呼雀跃的样子连忙答应了下来。
跟着王屹川往山下走时,我心里就隐隐犯嘀咕——哪有单独宴请还绕路去接人的?
果不其然,刚到山门口,就见两个穿月白裙的女弟子候在那里,一看见王屹川就笑着迎上来,正是平日里总围着他转的林师姐和苏师姐。
林师姐眼尖,先注意到我,语气热络却带着点微妙的打量:“哟,二师兄还把冉涩师妹带上啦?
早听说师妹前些日子为了给二师兄找流芳草,一周都没回宗门呢,真是有心了。”
我攥着衣袖的手指紧了紧,只能顺着她的话头笑了笑:“师姐过奖了,只是碰巧找到了。”
王屹川走在中间,闻言淡淡颔首,语气听不出偏向:“冉涩师妹确实费心了,今日正好借着吃饭,多谢她这份心意。”
说罢便引着我们往镇上最大的“醉仙楼”走,脚步从容,仿佛完全没察觉我和两位师姐间那点不自在的氛围。
上了二楼雅间,王屹川自然坐在主位,林师姐和苏师姐一左一右挨着他坐下,我只能在最靠边的位置落座。
店小二很快摆上酒菜,琥珀色的米酒斟满酒杯,香气顺着风飘过来,我却没半点胃口——满脑子都在想,要怎么才能早点走,还不露出破绽,还要把他舔高兴了。
酒过三巡,王屹川放下酒杯,目光落在我身上,语气温和却带着点不容拒绝的意味:“冉涩师妹,今日多谢你那株流芳草,正好能配我新得的药方。
只是还差一味‘凝露花’,我问过宗门药堂,说需要五百宗门积分才能兑换,你……”他话没说完,我心里就“咯噔”一下——五百积分?
原主平日里攒的积分加起来还不到一百,莫冉涩这些年都没多少,如果多的话这流芳草早就去换了,哪里还用得着出宗门去找啊。
我捏着酒杯的手指泛白,只能硬着头皮如实说:“二师兄,对不起……我、我积分不够,如果够的话我一定帮助师兄。”
王屹川脸上的笑意淡了些,却没立刻发作,只是轻轻叹了口气,语气里带着点失望:“我当你……罢了,也不怪你。
只是那凝露花对这药方很重要,若是凑不齐,之前的流芳草也算是白费了。”
这话刚落,林师姐立刻接话,语气带着点“替二师兄抱不平”的意味:“二师兄就真是倒霉,只是可惜了师妹这流芳草了。”
苏师姐也跟着附和,语气更首接些:“是啊师妹,你能去找流芳草,怎么到这就犯难了?
莫不是觉得,只送一株流芳草,就能让二师兄记你一辈子的好?”
她们一唱一和,话里话外都在说我“不够尽心”,这不摆明了要我上吗,自己不知道给吗,光知道说些风凉话,但我转念一想,如果这样就能让他抛弃我觉得我没用,岂不是我就可以摆脱二师兄了,太好了,你们快多说我几句。
于是学着原主那副委屈又无措的模样:“我、我不是不想,我只是……对不起二师兄,我实在做不到。”
我垂着头,指尖死死绞着裙摆,声音压得更低,带着点刻意放大的哽咽:“二师兄……我真的尽力了……上次去找流芳草,差点被妖兽伤了心脉,若不是大师兄我可能就死于妖兽之口了……我、我实在没力气再去跑高难度任务攒积分了……”本以为这话能让他彻底失望,哪怕皱着眉说句“罢了”,也算断了这份牵扯。
可王屹川却忽然前倾身体,目光落在我发顶,语气里的温和淡了些,多了丝不易察觉的冷意:“大师兄,没力气?
我记得你入门时,说过想跟着我好好修行,将来能帮上我的忙。
怎么才这点难处,就说没力气了现在还跟我扯什么大师兄?”
他指尖敲了敲桌面,声音不大,却像重锤砸在我心上:“修为不高可以练,积分不够可以攒,可若是连这点心气都没有……那还怎么跟着我呢。”
这话一出,林师姐立刻笑了,语气带着点嘲弄:“可不是嘛,当时说要跟着师兄的人是师妹你,现在二师兄需要帮忙了,师妹却只会说‘做不到’。”
苏师姐也跟着点头,眼神扫过我时满是不屑:“乡下来的弟子,果然眼界窄,连为师兄分忧的念头都没有。
也难怪跟了这么久,师兄都看不上。”
真恶心啊,明明己经放低姿态示弱,他非但没放手,反而跟着一起人身攻击?
不过倒是随了我的意,继续骂吧,到时候我走的时候才名正言顺,虽然胸口堵得发慌,却只能继续演着原主那副受了天大委屈的模样,眼眶飞快泛红,声音带着哭腔:“我、我不是眼界窄……我只是……”话没说完,王屹川却抬手打断我,语气彻底冷了下来:“好了,别说了。
我原本还觉得你心性尚可,现在看来,倒是我高看你了。”
他端起酒杯一饮而尽,目光掠过我时,己没了半分之前的温和,只剩疏离的冷淡,“我看师妹以后还是不要再来往了。”
本来被阴阳就憋着一口气,也是终于可走流程了,顺势我眼眶一湿,大哭着祈求他挽留我,王屹川突然眼神冷得像冰,语气里满是鄙夷:“你这般只会示弱博同情、遇事就缩的做派,就像沼泽里的烂泥,自顾自的蹭上你的裤脚洗都洗不干净——令人恶心。”
我的意识开始不受控制,攥紧的他衣角的手掌骤然松开,带着积攒的怒意狠狠扇过去,一声脆响之后,餐桌上只剩下死一样寂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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