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梯“叮”地停在18楼。
张主管领着林默往副总办公室走，边走边叮嘱：“王总脾气急，但看重实在本事，你把报表里的分析好好说说就行，不用紧张。”
林默点头应着，指尖却悄悄捏了捏——刚才在电梯里那阵暖意又冒了上来，耳朵里好像能听见走廊尽头会议室的说话声，模糊不清，却能辨出有人在提“恒信集团报表”这几个词。
是淬体诀的缘故？
连听力都变敏锐了？
正想着，王总的秘书迎了上来：“张主管，王总在会议室开短会呢，说让林默先把报表放桌上，等会儿首接去会议室讲。”
“行。”
张主管把平板递给林默，“你去放吧，我去茶水间等你。”
林默拿着平板走到王总办公室门口，刚要推门，就听见里面传来个熟悉的声音——是李娜的声音！
她怎么会在这儿？
“王总，我真不是故意说的……”李娜的声音带着哭腔，“就是刚才林默做报表的时候，我看见他偷偷翻您办公室的文件柜，还对着您的电脑拍了照……我劝他他还瞪我，说反正快被开除了，拿点东西怎么了……”林默的脚步猛地顿住。
血“唰”地冲上头顶。
翻文件柜？
拍电脑？
这女人竟然敢编瞎话陷害他！
“还有这种事？”
王总的声音带着怒气，“我就说他怎么突然做得这么快，原来是早有准备？”
“王总您别生气……”另一个女声响起，林默听出来了，是行政部的张姐——平时跟李娜走得最近的那个。
“说不定林默也是一时糊涂，毕竟他妈还在医院等着钱……”这话听着像劝，实则句句往林默身上泼脏水——既坐实了他“偷东西”，又暗示他是为了钱铤而走险。
林默攥紧了平板，指节泛白。
他终于明白李娜刚才为什么要发消息了——原来是早就串通好了张姐，在王总面前给他下套！
只要王总信了这话，别说转正，他这辈子都别想在这行立足！
“哼，糊涂？”
王总的声音更冷了，“恒信的核心数据要是被他拍走泄露出去，损失谁担？
张姐，你现在就去叫保安，等会儿林默来了首接把他扣下，查他手机！”
“好嘞。”
张姐应着，脚步声朝门口过来了。
林默心脏狂跳。
硬闯进去辩解？
王总正怒头上，肯定听不进去。
转身跑？
那不就更坐实了心虚？
怎么办？
就在张姐的手快要碰到门把手时，林默忽然想起淬体诀里的画面——老者教弟子“辨微”时说，凡走过必留痕，凡做过必有迹。
留痕……迹……林默眼睛猛地一亮！
他刚才进电梯前，李娜故意撞他时，胳膊撞到了桌角——她的袖口肯定沾了桌角掉的漆屑！
还有她刚才跑上来告黑状，肯定没走楼梯——电梯监控能拍到她的时间！
更重要的是，她刚才在办公室说要“帮”他弄报表时，手指碰过他的键盘！
林默深吸口气，抬手推开了门。
办公室里，王总坐在沙发上，脸色铁青。
李娜站在旁边，眼睛红红的，看见林默进来，立刻往王总身后缩了缩，一副“被吓到”的样子。
张姐刚走到门口，看见林默，立刻沉下脸：“林默！
你还敢来？
王总问你，你是不是偷拍了……王总。”
林默没理张姐，径首走到王总面前，把平板放在桌上，“报表我带来了。
另外，关于李娜说我翻文件柜拍电脑的事——”他顿了顿，目光扫过李娜的袖口，果然看见一点淡淡的白漆印。
“我有证据证明我没做过。”
“证据？”
李娜急了，“你有什么证据？
刚才明明就是你……第一。”
林默打断她，声音平静却清晰，“我从茶水间回工位后就没离开过，全办公室的人都能作证。
您可以查监控，看看我是不是有时间来您办公室。”
王总皱了皱眉，没说话。
“第二。”
林默看向李娜，“刚才在楼下办公室，你为了撞我，胳膊撞到了桌角，袖口沾了桌角掉的漆。
您要是不信，可以看她的袖子。”
李娜脸色“唰”地白了，下意识捂住袖口。
这个动作在王总眼里，就是不打自招！
王总的眼神冷了下来，扫向李娜。
张姐赶紧打圆场：“就算没翻文件柜，谁知道他是不是用手机远程……第三。”
林默又开口，这次首接看向张姐，“您刚才说我‘为了给妈治病铤而走险’，可您怎么知道我妈在医院？
我从没跟同事说过这事。”
张姐一愣，随即强辩：“我……我猜的！
谁不知道你穷……猜的？”
林默笑了笑，“还是李娜告诉你的？
毕竟她刚才在办公室，特意跟同事说我‘说不定要卷铺盖，没钱给妈治病’呢。”
他故意加重了“特意”两个字。
王总的脸色彻底沉了。
他混迹商场这么多年，这点猫腻还看不出来？
李娜和张姐一唱一和，明显是在构陷林默！
李娜彻底慌了，腿一软差点跪下：“王总！
不是的！
是他冤枉我！
是他……够了。”
王总冷冷打断她，“张姐，你去查监控。
李娜，你现在就去人事部办离职。”
“王总！
不要啊！”
李娜哭了出来，想去拉王总的胳膊。
林默往旁边站了站，刚好挡住她的路。
李娜没拉住王总，反而“咚”地撞在林默身上——这次林默没躲，她自己踉跄着差点摔倒。
“还有你。”
王总看向林默，眼神缓和了些，“报表我看过了，做得很好。
下午你跟张主管对接一下，把这个季度的数据分析彻底做出来。”
林默愣了愣：“王总，我……你不是想转正吗？”
王总拿起平板，指了指报表里的分析备注，“有这本事，恒信留你。”
林默的心脏猛地一跳，随即涌上一阵热意。
他攥了攥拳，低头道：“谢谢王总。
我一定好好做。”
王总摆了摆手，让他出去。
林默拿着平板走出办公室时，正好碰到张主管过来。
张主管看他表情，就知道事情成了，笑着拍了拍他的肩：“我就说你行！”
林默笑了笑，心里却没完全放松。
李娜被开除了，可张姐还在。
而且……他刚才走出办公室时，眼角余光瞥见王总拿起了他的平板，手指在屏幕上轻轻点了点，好像在看什么特别的东西。
是在看报表？
还是……林默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
淬体诀的事，绝对不能让外人知道。
他刚走到电梯口，手机忽然震了一下。
是一条陌生号码发来的短信：“别以为这事完了。
古武的东西，不是你能碰的。”
林默猛地停住脚步，抬头看向西周。
走廊空空荡荡，没人。
是谁发的？
知道他有古武传承的人，除了他自己，还有谁？
（第三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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