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浑身的血液似乎都在这一刻冻住了。
他的指尖冰凉，带着夜露的寒意，捏着我的下颌，力道不重，却带着不容挣脱的掌控意味。
那句“成功引起了朕的注意”在寂静的寝殿里回荡，配上他低哑的嗓音，非但没有半分旖旎，反而让人从脊椎骨里冒出寒气。
电击后的身体还在隐隐作痛，系统装死不出声，我像是被困在蛛网上的飞蛾，眼前是揣摩不透的捕食者。
我强迫自己镇定下来，指甲掐进掌心，利用那点刺痛维持清醒。
不能露怯，一旦露怯，就真的完了。
这皇宫吃人，吃的就是怯懦之人。
我微微偏头，挣脱了他手指的钳制，尽管那动作让我颈后的寒毛都立了起来。
“陛下的注意，”我听见自己的声音，还算平稳，甚至带上了一点恰到好处的、不怕死的讥诮，“就是深夜闯入嫔妃寝居，行恐吓之事？”
楚烨似乎没料到我会是这个反应。
他眼底那点兴味更浓了，像是找到了什么新奇有趣的玩具。
他非但没怒，反而就着昏暗的灯火，更仔细地打量我，目光如同实质，刮过我的眉毛、眼睛、刚刚打过他的那只手。
“恐吓？”
他低笑一声，笑声里听不出情绪，“苏才人一巴掌掴上来的胆子，朕还以为有多大。”
他忽然伸手，不是碰我的脸，而是捉住了我藏在被子下的那只手，手腕上被系统电击出的细微颤栗还没完全平息。
我猛地一颤，想抽回，却被他攥紧。
他的指腹粗糙，带着习武之人特有的薄茧，摩挲着我发麻的手腕。
那里，或许还残留着白日打他时反震的微红。
“现在知道怕了？”
他问，语气近乎温柔，却更令人毛骨悚然。
“怕？”
我吸了口气，豁出去了，抬眼首首撞入他深不见底的眸子，“陛下若是要杀我，白日在御花园就该动手了。
既然那时没杀，深夜前来，总不至于是为了亲自动手掐死我。”
“哦？”
他挑眉，“那你以为，朕是来做什么？”
“嫔妾不知。”
我顿了顿，故意道，“或许是来问问，嫔妾的手……打疼了没有？”
空气瞬间凝滞。
他攥着我手腕的力道猛地收紧，疼得我蹙眉，却咬唇忍住没吭声。
他盯着我，眸色在昏暗中变幻，怒意、探究、还有那该死的、扭曲的兴趣交织在一起。
许久，他忽然松了力道，指尖却依旧停留在我的手腕上，甚至带着一种堪称诡异的安抚意味，轻轻揉了揉那发红的皮肤。
“是有点疼。”
他居然接话了，语气平淡得像在讨论天气，“下次想打，换只手。
这只，”他捏了捏我的手腕，“细得很，别折了。”
我：“……”这皇帝是不是有什么毛病？
“系统！”
我在心里疯狂呼叫，“他这什么情况？
抖M吗？
原著里没这设定啊！”
系统依旧死一般沉寂，仿佛从未存在过。
楚烨似乎很满意我此刻的愕然无语。
他终于放开了我的手腕，站起身，高大的身影再次笼罩下来。
“今日冲撞丽妃，罚俸三月，禁足倾香殿半月。”
他语气恢复了帝王的淡漠，下了判决。
我愣住。
就这么轻？
打皇帝一巴掌，只是罚俸禁足？
“至于这一巴掌，”他转身欲走，侧颜在灯火下显得轮廓分明，语气听不出喜怒，“朕记下了。”
他走到门口，脚步微顿，却没回头。
“半月后，朕再来看看。”
他的声音飘过来，带着一丝难以捉摸的意味，“苏才人的手，养好了没有。”
门被轻轻合上，他的脚步声远去。
我僵坐在床上，后背己被冷汗浸透，手腕上仿佛还残留着他指尖的触感和温度。
凉意褪去后，竟泛起一丝诡异的灼热。
我低头看着自己的手腕，心里只有一个念头。
这后宫，恐怕比我想象的，还要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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