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攥着仅有的行李袋站在别墅门口,深秋的风卷着落叶扑在脸上,冷得人骨头缝都发疼。
可再冷,也比不上刚才顾衍琛那句“你妈欠我的还没还完”扎心。
我没回乡下老家——现在回去,只会让年迈的外婆跟着担心。
找了家便宜的小旅馆住下,当晚就翻出手机里存的旧号码,那是妈妈当年同事李阿姨的电话。
上一世我没勇气打,这一世,我必须查清楚真相。
电话拨过去,响了好几声才被接起,李阿姨的声音带着疑惑:“哪位啊?”
“李阿姨,我是林晚,林慧的女儿。”
我捏紧手机,声音发颤,“我想问问您,当年我妈在医院出的医疗事故,到底是怎么回事?”
电话那头沉默了很久,才传来一声叹息:“晚晚啊,这事都过去十几年了,你怎么突然问这个?”
“因为有人说,是我妈给错了药害死人,还因为这个找我麻烦。”
我咬着牙,把顾衍琛的事简略说了一遍。
李阿姨听完,突然提高了声音:“胡说!
你妈当年根本没给错药!
顾老总的心梗是突发的,当时抢救设备刚好出了故障,医院为了推卸责任,才让你妈背了黑锅!”
我猛地攥紧拳头,指甲掐进掌心:“那为什么病历上有我妈的签名?”
“那是医院后来让你妈补签的!
说只是走个流程,不会让她担责任,你妈老实,就签了。
谁知道转头就把她开除,还对外说是她的错!”
李阿姨的声音带着哽咽,“我当年劝过她别签,可她不听...后来我也被医院调去了后勤,这事就不敢再提了。”
挂了电话,我坐在床边,眼泪止不住地流。
原来妈妈真的是被冤枉的,顾衍琛从一开始就找错了人,还因为这个害了我上一世的命。
第二天一早,我揣着李阿姨给的地址,去找当年负责维修抢救设备的师傅。
师傅己经退休了,听说我的来意,犹豫了很久,才从抽屉里拿出一本旧笔记本:“当年那台除颤仪,是前一天晚上坏的,我报了维修申请,可科室主任说先凑合用,等忙完这阵再修...顾老总出事那天,设备刚好没反应,我当时就在场,可主任让我别说话,不然就开除我。”
我把笔记本里的维修记录拍下来,又让师傅写了份证词,签字按了手印。
手里握着这些证据,我心里的石头终于落了一半——现在,该去找顾衍琛算账了。
我首接去了顾氏集团楼下,却被前台拦住:“请问您有预约吗?”
“我找顾衍琛,关于他父亲当年的医疗事故,我有证据要给他看。”
我挺首腰板,语气坚定。
前台拨通了总裁办公室的电话,没一会儿就挂了,脸色有些为难:“顾总说不认识您,让您离开。”
我早料到他会这样,从包里拿出那份证词和照片,放在前台:“麻烦你把这些交给顾衍琛,告诉他,这是证明我妈清白的证据。
如果他还是不愿意见我,我就把这些交给媒体,让大家看看顾氏集团的总裁,是怎么不分青红皂白冤枉人的。”
说完我转身就走,没走几步,手机就响了——是顾衍琛的助理打来的,说顾衍琛同意见我,让我现在上去。
进总裁办公室时,顾衍琛正坐在办公桌后,脸色阴沉得吓人。
我把证据放在他面前:“这是维修师傅的证词和记录,还有当年我妈同事的说法,你自己看。
你父亲的死不是我妈的错,是医院设备故障,还有人故意推卸责任。”
顾衍琛拿起证据,一页页翻着,手指越攥越紧,指节都泛了白。
过了很久,他才抬头看我,眼神里没了之前的冰冷,多了些复杂的情绪:“这些...是真的?”
“我没必要拿我妈的清白撒谎。”
我看着他,心里的委屈突然涌上来,“上一世我稀里糊涂死了,这一世我以为能好好活,可你却因为一个没查清楚的旧账,把我当成棋子耍。
顾衍琛,你欠我和我妈一个道歉。”
顾衍琛沉默了,他站起身,走到落地窗前,背对着我:“当年我只看到了病历和医院的说法,没查清楚就认定是你妈的错...对不起。”
这声道歉来得太迟,可我听到时,还是红了眼眶。
我吸了吸鼻子,转身往门口走:“道歉我收到了,以后我们两清,再也别见了。”
刚走到门口,顾衍琛突然叫住我:“林晚,等等。”
我停下脚步,却没回头。
“当年的事,我会帮你妈澄清,医院那边我会去交涉,还她一个清白。”
他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还有...你之前说想考成人大学,学费和时间,我还是可以帮你安排...”我回头看他,摇了摇头:“不用了,顾总。
我妈的清白,我会自己去争取;我的未来,也想自己打拼。
我们之间,到此为止就好。”
说完,我推开门,大步走了出去。
阳光洒在身上,暖融融的,我终于不用再活在过去的阴影里,也不用再围着顾衍琛转。
这一次,我要为自己活,活成自己想要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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