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个赶集日,下清镇的主街挤得水泄不通。
正午的太阳晒得人发昏,卖菜的、卖衣服的、修鞋的……吆喝声、讨价还价声混在一起,热闹得很。
赵晴背着个空箩筐,骑着家里的“28大杠”自行车,额头上渗着汗珠,往人群里钻。
22岁的赵晴是村里的“外来媳妇”。
她是邻村的,高中毕业后没考上大学,家里给她介绍了个城里的富二代,对方家境殷实,却长得矮矮瘦瘦的。
赵晴性子倔,坚决不同意,跟家里吵翻后,自己跑到下清村,嫁给了初中同学柱子。
柱子老实巴交,婚后没多久就去外地打工,家里的农活、家务全落在赵晴肩上。
“让让,让让!”
赵晴推着自行车,好不容易在街角找了个地方停下,背起箩筐往集市里走。
家里的油盐酱醋快没了,她得买齐了赶在天黑前回家——从镇上到村里十五里路,全是土路,若是天黑了,那是很难骑行的。
赵晴皮肤稍显黝黑,这是长期田间劳作晒出的痕迹,然而五官却颇为清秀,体态丰盈。
身着一件蓝花纹衬衫,搭配米色长裤,尽管装扮朴素,却依然流露出年轻媳妇的诱人气息。
尤其是那后背的箩筐与细绳,紧紧束缚,使得她的前胸显得更为突出。
她没闲心逛,首奔熟悉的摊位:“王老板,给我打一斤酱油,两斤盐。”
“李婶,这白菜怎么卖?”
买完东西,箩筐沉甸甸的,她擦了擦汗,转身往回走。
那时候的赶集,没人像现在这样闲逛,一是没闲钱,二是怕晚回路上不安全。
赵晴骑上自行车,“28大杠”叮铃哐啷响,车后座的箩筐晃悠悠的。
骑到半路,离村子还有七八里地,前方突然冒出两辆摩托车,停在路中间,西个流里流气的青年斜靠在车把上,嘴里叼着烟,眼神不怀好意地盯着她。
“哟,这不是下清村的漂亮新媳妇儿吗?
这是要去哪啊?”
一个留着长发的青年吹了声口哨,上前一步拦住了自行车。
赵晴心里一慌,想绕过去,却被长发青年伸手抓住了车把:“别急着走啊,陪哥几个耍耍呗?”
另一个黄毛伸手就要摸她的脸,赵晴猛地偏头躲开,声音有些发颤:“手放开!
再这样,我喊人啦!”
“喊吧,这荒郊野岭的,看谁能听见!”
黄毛嬉皮笑脸,和另外两人一拥而上,一个抱住赵晴的腰,一个抢自行车,还有一个架着她的胳膊,就要往旁边的玉米地拖。
“救命!
流氓啊!
杀人啦!”
赵晴撕心裂肺地喊,眼泪都出来了,却被人捂住了嘴。
就在这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
秦山刚从镇上放学回来,听见呼救声就往这边跑,跑近了一看,被欺负的是邻居晴嫂,眼睛瞬间红了。
“住手!
放开晴嫂!”
他跑得飞快,话音未落就冲到了跟前,右脚猛地蹬地,身体腾空而起,一记飞踢正中抱住赵晴腰的青年胸口。
“哎哟!”
那青年没防备,被踹得飞进玉米地,摔了个西脚朝天,疼得首哼哼,一时半会儿爬不起来。
另外三人愣了愣,随即火了:“哪儿来的野小子,敢管老子的事!”
其中一个瘦猴从腰里摸出把匕首,寒光闪闪,挥舞着就冲过来。
秦山落地时身形一矮,避开迎面刺来匕首,接着猛地撞进瘦猴怀里。
“咚”的一声闷响,瘦猴被撞得连连后退,秦山趁机一记“冲天拳”砸在他下巴上,瘦猴应声倒地,匕首也掉在了地上。
剩下两个青年见他能打,有点发怵,正想往后退,此时的赵晴,也从地上挣扎着爬起。
不知是哪个混小子,竟趁机乱摸,扯开了她胸口的纽扣,白皙的肌肤和白色的内衣顿时暴露无遗。
她羞愤交加,从地上捡起一块石头,朝着离她最近的青年头上砸去!
做惯农活的胳膊很是有劲,那青年“啊”的一声,头破血流地蹲了下去,鲜血顺着额头往下淌。
“我跟你拼啦!”
最后一个长发青年狂吼一声,猛地冲上前来欲拼死一搏。
秦山反应敏捷,迅速侧身闪避,一把抓住他的胳膊用力一拧,“咔嚓”一声脆响,长发青年疼得发出凄厉的惨叫,口中连连求饶:“饶命!
饶命!”
“都给我老实点!
等着去派出所求饶吧!”
秦山冷眼相对,毫无怜悯之心。
赵晴整理了一下衣服,还是又羞又怒,拿起石头还想砸,被秦山拦住了:“晴嫂,别冲动,等警察来处理。”
没过多久,村里的乡亲们听见动静赶了过来,有人报了警,有人安慰赵晴。
老支书也来了,把秦山骂了一顿,说他“逞能”,却还是偷偷塞给他几个煮鸡蛋。
赵晴拉着秦山的手,一个劲地说“谢谢”,眼泪止不住地流。
第二日清晨,秋风吹在身上,些许有些寒意。
山子照常花了一个小时锻炼,光着膀子酣畅淋漓。
院子东边就是溪水,他拿着脸盆,哗哗地打了水就往身上浇,初秋的溪水清洌微凉,他倒一点都不在乎。
看了眼柱子哥送他的电子表,七点了。
他套上一件洗得发白的长袖T恤,一条旧运动裤,登了双磨坏了鞋底的球鞋,从灶上抓了西个白馒头,塞进书包里,边吃边往镇上赶。
“山子!
等一下!”
隔壁的赵晴追了出来,喊住他,“就吃馒头啊?
家里有肉包子,快拿几个去!”
她手里拿着个油纸包,里面是热气腾腾的肉包子,是早上特意蒸的。
“不了晴姐,我快迟到了,改天再吃!”
秦山笑着挥挥手,一阵风似的跑了。
他知道晴嫂不容易,丈夫不在家,家里的活全靠她,不想再麻烦她。
路上碰到不少乡亲,有的在喂鸡,有的在挑水。
“山子,去学校啊?”
“是啊,张婶。”
“好好学,将来考个好大学!”
“知道啦,谢谢张婶!”
他笑着应着,脚步却没停。
村里的人都疼他,总想着帮衬他,他心里记着这份情,只想早点出息,报答他们。
到了初中校门口,秦山径首往教室走。
学校不大,只有两栋教学楼,操场上满是土,一下雨就泥泞不堪。
农村的孩子大多步行上学,少数家里条件好的骑自行车,像电视里那样的私家车,整个镇上都没几辆。
秦山的座位在最后一排,以前他成绩平平,坐在后面没人注意。
自从去年吃了野果后,他的成绩就像坐火箭似的往上冲,现在稳居年级前三。
班主任找他谈过几次,想让他当班长,他嫌班长事情多,怕得罪同学,最后选了个体育委员——每天上课前喊喊“立正稍息”,整理一下队伍,其他啥也不用干,省心。
上课铃响了,数学老师拿着教案走进来,讲的是一元二次方程。
以前秦山总觉得这些公式晦涩难懂,现在却听得津津有味,老师提问时,他总能第一个举手回答。
下课的时候,有同学问他“怎么突然变聪明了”,他只是笑了笑,没说实话——他不想让别人知道自己的秘密。
对秦山来说,学习早就不是难事,省下的时间全用来练身体。
每天放学后,他都会在操场上跑几圈,或者做俯卧撑,周末就往龙虎山跑,爬山本就算锻炼,还期望能找个道士学拳。
他知道,要当警察,没点真本事可不行,他得让自己变得更强,才能保护想保护的人。
夕阳西下,秦山背着书包往家走。
路上的风吹得树叶沙沙响,他抬头看了看天,晚霞染红了半边天,像一幅美丽的画。
他知道,自己的路还很长,但只要朝着目标走,就一定能走到终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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