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傅君辞的公司出来后,许春惜就开始操持妈妈的葬礼。
这几年娇养的贵妇一样的生活,已经让许春惜在早餐摊位上起早贪黑、受尽苦楚而锻炼出来的身体变得虚弱而弱不禁风。
许春惜的脸颊在接连的打击和高强度的压力下变得憔悴万分,怀胎三月的身体瘦的只剩一把骨头,早已没有了曾经秦远洲初见时的生机勃勃。
许春惜换上一身黑白的庄严素服,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恍然惊觉:她怎么变成这样了?
母亲的葬礼很隆重。
尽管许春惜没有邀请任何和秦远洲有关的京市名流,尽管外界现在在疯传秦远洲又和陈明珠重修旧好。
可是许春惜这个正牌秦太太母亲的葬礼。仍然让很多人都很给面子的到了现场。
许春惜看着一片缟素的现场,又看了看妈妈沉睡其中的那块冰冷的墓碑,只觉得心里只剩下空洞的绝望与凄然。
她不要光鲜亮丽的生活,不要宏大壮硕的排场,不要声色犬马的哀悼。
她只想妈妈能活过来。
哪怕妈妈生病、不会说话、自以为是许春惜的拖累,可是没有妈妈,许春惜不能在风雨里找到活下来的希望。
现场的氛围很沉寂,有贵妇人在交头接耳,那些窃窃私语一点点往许春惜耳朵里钻。
“连岳母去世,秦远洲都不来参加葬礼吗?”
“看来传言是真的了,秦远洲真的和陈家那位重修旧好了。”
“陈明珠这些年在娱乐圈里风光无限,比起一个开早餐店的穷丫头,怎么看都是一个顶流女星站在秦总身边更合适吧。”
“秦总今天没来应该是因为陪着陈明珠去参加颁奖典礼了,陈家现在不行了,秦总去给前未婚妻压阵了。”
“前未婚妻……?指不定就要变成二婚太太了。”
一阵轻轻的嗤笑。
许春惜满脸麻木,跪在妈妈的墓前,感觉痛到哭都哭不出来。
这就是她选定的男人啊。
这就是曾经和她海誓山盟,说要用一辈子来护住她的男人啊。
盖棺定论时,墓园外突然传来一阵跑车的嗡鸣声。
紧接着,高跟鞋和大理石碰撞的脆响就匆匆传来。
许春惜回头的瞬间,眼瞳骤然一缩。
小路的尽头,是一袭耀眼红色晚礼服的陈明珠挽着同样是一身红色西装的秦远洲,正在朝这边小跑而来。
“不好意思——”
陈明珠因为着急,光洁的额头上渗出细密的薄薄汗水。
“远洲陪着我去参加颁奖典礼,差点错过了阿姨的葬礼,真是太失礼了。”
天机昏沉,所有来宾都穿着一水儿的黑白,只有这一对男女穿着格格不入的鲜红华服,像一记无声的耳光甩在许春惜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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