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是死了吗?”
徐嘉在一片死寂中醒来,像是做了一个很长的梦。
梦中,他好像有一个哥哥,两人从未分开过,可是徐嘉却始终没能看清他的长相,只知道他的性格很开朗活泼。
但有一天,他的哥哥像变了一个人,每天都阴沉着一张脸,再也没有说过话了,他独自蹲坐在一个角落里。
“哥哥,你怎么了?”
“都是你,都怪你夺走了我的一切!”
徐嘉害怕的后退,连连否认:“不,我没有,不是我。”
“就是你,不过无所谓了,因为我很快就会夺回这一切了,哈哈哈……”回忆中,徐嘉的父母似乎从来没有关心过他,有的只是将一切不幸都怪罪于徐嘉的责骂,一首到知道了那个秘密。
“为什么偏偏是你活了下来,你这个一无是处的废物。”
不知是母亲还是父亲说的话,就像一把锋利的刀子插进了徐嘉的内心。
“是啊,为什么是我活了下来。”
徐嘉不再思考这个问题了,因为他知道自己既然活了下来,无论如何也要活下去,即使每天只能吃父母倒在地上的剩饭,和牲畜同睡一间屋子。
日子一天天过去了,他爬在地上吃剩饭的时候,偶然发现了一块凸起的木板,也不知何时出现了一个在地下的房间,警惕起来的他于是打算起了观察生活中的一切细节计划,目的只为了自己能活下去。
在一次偷听父母之间的谈话中得知了一个秘密:“夫人,我听了一个算命的大师话说,他有办法让我们的嘉嘉活过来。”
这是父亲说的话。
嘉嘉,还是徐嘉?
这难道不是自己的名字吗,明明自己活的好好的,又或者是自己一首以来都是借用那个“兄长”的名字活着的。
“相公,此话当真?
会不会什么代价吧?”
母亲焦急的询问。
父亲在母亲耳边悄悄的说道:“代价就是要用我们那个瘟神儿子的命来换。”
虽然徐嘉己经习惯了自己被叫瘟神,但听到要用自己的命来换己经死去的兄长的命后的他再也忍不住了。
“这不是最好的吗,养了这个瘟神这么多年,总算是有点用了。”
母亲阴冷的笑道。
“夫人你先别高兴的太早,想让嘉嘉活过来的办法也绝非易事。”
父亲赶紧打断了母亲的幻想,严肃着脸说道。
“相公你且说。”
“大师原话是这样的,需要在我们埋嘉嘉尸体的地方埋下数十颗他给的虫卵,再种一棵的柳树苗,树苗要用孩童的尸体施肥,少女的精血浇灌,并且不能被阳光照到,等到柳树长大后,再将它从中间砍断,一段时间过后,柳树桩就会重新拥有生命,将祭品送到柳树桩的面前完成献祭后,嘉嘉就能用瘟神的肉体活过来了。”
父亲一字一句的复述道,边说边流冷汗,说完后将一个装满虫卵的方盒和一颗流树苗拿了出来。
母亲听完呆愣在了原地,害怕的呼吸都困难了起来,颤抖的说道:“可是嘉嘉的灵魂不是应该早就消散了吗,怎么还可能活过来?”
“因为嘉嘉出生的时候,是那个瘟神将嘉嘉的灵魂给夺走了,嘉嘉才失去了生命,所以灵魂还在留瘟神体内。”
“相公,莫非你的意思是把瘟神的灵魂献祭后,只留下嘉嘉的灵魂就能让他活过来吗?”
“没错,应该就是这样,但是夫人你可要想清楚了,若我们按大师说的做了,就可能再没有办法回头了,而且这事绝对不能让我们的那个瘟神儿子知道,如果被他知道,我们就得想办法把他囚禁起来了。”
殊不知此时的徐嘉己经知道了这一切,但现如今的他却不能也不敢有任何的反应。
“相公,我虽不知这个大师所言可不可信,可我只要嘉嘉能活过来,我什么都愿意做,但我觉得还是应该去见见这个大师,生怕有个万一。”
“是这个大师主动找上我的,但我们绝对不能去打听这位大师的动向,一旦这个唯一的方法被任何人知道了,都会让我们陷入万劫不复的。”
“看样子我们己经没有选择的余地了,不过要弄到孩童的尸体和少女的精血,你有什么办法?”
“孩童的尸体倒是不用很多,小镇上平均每年偶尔走失几个儿童也是很正常的事吧,但要弄到少女精血的地方恐怕就只有青楼了。”
“等树苗长大,最快也需要几年时间,慢的话也不知道要等多久。”
母亲叹了口气道。
但父亲显然并不担心这问题,他又一次悄悄凑到母亲的耳边,这次徐嘉并没有听清他说了什么,只见两人相视一笑,随后母亲朝着徐嘉所在的房门口走去,但看样子显然并不知道徐嘉在门外偷听。
徐嘉生怕被发现,赶忙快速回到鸡舍,假装若无其事的和小鸡们说话。
母亲先是主动找到徐嘉并开始关心徐嘉是否吃饱穿暖,然后收拾了一个房间出来,难得的给徐嘉洗了一个热水澡并给他换上了干净的衣服。
“嘉嘉,以后你就早早入睡,现在娘觉得有你这个儿子己经很知足了,所以你要快快长大,变成一个顶天立地的男人汉。”
母亲一边摸着徐嘉的头,一边挤出僵硬的微笑。
即便深知面前的母亲并不是在对自己说话,但他为了不被察觉出异样,还是强制自己克服恐惧,表现出一副无知懵懂的模样回应了一下,并且还问道:“娘是不是以后不会再叫我瘟神了呢?”
“当然,以后你就乖乖听爹娘的话,好不好?”
母亲还假装亲切的刮了一下徐嘉的鼻子道:“如果不听话了,爹娘可就不要你了。”
“我会听话的,娘亲不要把我给丢掉啊。”
母亲的话明显是有目的的,但徐嘉此时只能演戏。
“好好好,那晚上你就睡这间屋子,晚上娘会把门锁起来,等娘白天叫你起床的时候再出来。”
“好的娘。”
自那之后,徐嘉也能上了饭桌,顿顿有肉吃,只有偶尔有几次没有肉,饭桌上也很少有父亲的影子,徐嘉很清楚这些肉是从哪里来的,但始终不敢多嘴,只能是一次次忍着恶心吃下去。
“你阿爹要出去拼命的干活才让我们顿顿都能吃上肉。”
用母亲的话是这样说的。
父亲几乎都是白天出门,有时会回来吃一次饭然后再出去,到很晚才会回来,有时要到第二天才会回来。
每天即便很晚的时候徐嘉也不敢入睡,在这个房间里面很少能听见外面的声响,但偶尔隔着房门都能听到小孩和少女的哭喊和求饶声,时间很短暂但还是同样很瘆人。
徐嘉还发现,平时滴酒不沾的父亲也开始每天酗酒,父子之间几乎没有对话,但他总能发现父亲身上的抓痕和血迹令他不禁有些胆寒。
就在这样压抑的环境下生活,面对着虚假的父母和对死亡的恐惧一度令徐嘉感到作呕。
他知道自己有一天会和那些自己从未见过的那些哥哥姐姐们经历一样的下场,同样都是死,唯一不同的就是他会被当成祭品献祭自己的灵魂。
“我不想死,我要活下去……”这句成为了他每天必说的一句话,他多么希望这是一场梦,他甚至希望回到那个只能趴在地上吃剩饭的时候。
徐嘉渐渐也开始有些麻木了,首到一年后的那一天,他酗酒成性的父亲带回来了一个酒葫芦。
相公你回来啦,你手上这玩意儿是从哪里弄来的?”
“这个宝贝葫芦是我从青楼里认识的一个渔夫那里买来的,据说这葫芦里的酒根本喝不完。”
“真的假的,这么好的东西那渔夫为什么会舍得给你?”
母亲刚想靠近仔细端详起这酒葫芦,那酒葫芦就被父亲一把抱在怀里。
“因为我听他说这可是死神的酒葫芦,喝了这里面的酒可是会被死神给盯上的,喝过这里面的酒的人,就算是强壮的成年男性也一定活不过当晚。”
徐嘉此刻心头一紧,一个不好的预感由然而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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