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大的撞击让我眼前一黑，膝盖仿佛碎裂了一般，刺骨的痛意蔓延全身。
下一秒，温热的液体随着额头滑落。
刚刚失去平衡的瞬间，我的头撞到了扶手，此刻已经破了皮。
“妈妈！”
萌萌瞪着眼睛，惊恐地喊着我。
“妈妈！血，妈妈！！”
她哭得几乎喘不上气，声音不断抽噎着，还在试图抹掉我额头上不断涌出的血。
“萌萌，别怕，妈妈没事。”
我用尽最后的力气，挤出这几个字。
随后，我扯出一个难看的笑容，意识陷入了黑暗里。
3
昏沉间，冰冷的水狠狠泼在我脸上。
“咳咳！”
我剧烈咳嗽起来，水和额头的血瞬间糊满了我整张脸。
下意识我浑身一哆嗦，但随即我恐惧的想起，萌萌，我女儿萌萌呢？
“萌萌！”
我声音嘶哑，语气带着恐慌。
视野还没恢复，我只能摸索着在地上不停找着，可什么都没有找到。
等我终于勉强睁开肿胀的眼睛，却看到了令我崩溃的一幕。
就在我跪地的地方前面两米的位置。
刘婷婷正扬起自己的厚底鞋，踩在一个小小的蜷缩着的身体上。
是萌萌，是我的女儿萌萌啊！
她小小的身体，无助的匍匐在地面上，被刘婷婷毫不留情的踩踏着。
甚至她的脚还在萌萌背上不停碾压挪动。
萌萌原本白色的裙子被踩得脏兮兮，整个背部都凹陷下去。
“呜呜，妈妈！痛！”
萌萌发出撕心裂肺的哭喊，小脸涨得发紫，四肢挣扎着却根本移动不了分毫。
她的手上还死死抓着她哥哥的玩具汽车。
那是她此刻唯一能抓住的属于哥哥的东西，也是无尽的恐惧中最后的光。
她手指都泛白了，也不愿松开。
“啊！！”
瞬间，我脑海中原本就紧绷的弦，彻底断了。
一股怒火和痛意，瞬间喷涌而出，我几乎抑制不住发出绝望的嘶吼。
“放开她！畜生，放开我女儿！”
此刻，我顾不上更多，不顾膝盖的剧痛，不顾额头的血，只是手脚并用朝着女儿爬了过去。
“她还是个孩子，她什么都不知道！你放开她，冲我来！你要杀要剐冲着我来啊！”
“放开我的女儿啊！”
我目光死死看向女儿，还有她背上那该死的脚。
终于，我爬到了女儿旁边，伸出手想要推开那只脚，想要将女儿救出来。
可刚触碰到，刘婷婷就嫌恶的怒斥道，随后更用力，像是发泄一般再次踩在了萌萌背上。
“滚开啊！脏死了，恶不恶心！”
萌萌发出痛苦的呜咽，身体一僵，痛苦的抽泣着。
“呜呜。”
我几乎肝肠寸断，无力地瘫软在地，只能伸出手抓住粉发少女的脚。
“不要！”
我几乎是卑微的哀求着她。
“求你了，我求求你了，放过我女儿吧！”
“她还是个孩子啊，你看她那么小，什么都不懂，你有什么气，就发泄在我身上吧！”
“你打我，你踩我！求你了，别碰她，别碰我女儿。”
刘婷婷冷哼一声，却让我身体猛地一颤。
我下意识扫向周围，那些一直沉默着的乘客。
一张张冷漠的脸，离得这么近，却又显得那么遥远。
有的乘客举着手机，对准这悲惨的一幕，仿佛在看戏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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