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门口时，身后传来他低沉的笑声。
“那道血契……当众撕毁，滋味不好受吧？”
“伤的，恐怕不止是你的骄傲，还有你的心。”
我脚步一顿，没有回头。
这个男人，比我想象中，知道的更多。
我与敌国太子三日后大婚的消息，如同一场风暴席卷了整个京城。
父皇在御书房对我大发雷霆，摔碎了他最爱的砚台。
“凤知微！你是不是疯了！”
“慕容烨是什么人？那是吃人不吐骨头的豺狼！”
我跪在地上，平静地看着他。
“父皇，儿臣没疯。”
“您一手扶持起来的九将军，已经为了一个女人，忘了他的主子是谁。”
“朝中丞相一派，早就蠢蠢欲动。”
“内忧外患，您需要一把更锋利的刀。”
“而慕容烨，就是那把刀。”
父皇怔住了，他看着我，眼中满是复杂。
最终，他疲惫地挥了挥手。
“罢了，随你吧。”
我走出御书房，宫门外，阿九正等在那里。
他换下了一身玄甲，穿着普通的布衣，面容憔悴。
看到我，他立刻冲了上来，却被侍卫拦住。
“主人！不，公主殿下！”
他急切地喊着，眼中满是血丝。
“您为什么要这么做？为什么要嫁给那种人作践自己？”
“是不是因为我……您是在惩罚我？”
我停下脚步，冷漠地看着他。
“九将军，你太高看自己了。”
“我的婚事，是国事，不是儿戏。”
“你一个已经自由的奴才，有什么资格来过问主人的决定？”
“奴才”两个字，像一把刀，狠狠扎进他的心里。
他脸色瞬间惨白，身体摇摇欲坠。
我不再看他，转身离去。
回到寝宫，侍女告诉我，阿九一直跪在宫门外，不肯离开。
我只当没听见。
另一边，将军府。
柳如烟穿着华贵的衣裙，小心翼翼地为阿九处理着手上的伤口。
那是他试图闯宫门时，被侍卫的刀鞘所伤。
“阿九，你别这样，公主殿下只是一时生气。”
她柔声安慰着，眼底却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得意。
“等过些时日，她气消了就好了。”
“你又何必为了她，作践自己的身子。”
阿九猛地抽回手，眼神冰冷地看着她。
“如果不是你，公主殿下怎会如此！”
柳如烟的眼眶瞬间就红了，泪水扑簌簌地落下。
“阿九……你怎么能这么说我？”
“我……我只是不想你再为主仆之名所困。”
“我想光明正大地和你在一起，这有错吗？”
看着她梨花带雨的模样，阿九眼中的冰冷融化了些许，最终化为一声叹息。
他不知道。
在他转身去安抚柳如烟的时候。
柳如烟背对着他，悄悄对自己的贴身侍女使了个眼色。
侍女心领神会，低声说：“小姐放心，都安排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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