沧澜国寿王府。
身材火辣的女人坐在一个男人粗壮的大腿上,声音娇嗔:“王爷,咱们这样,怕是不好吧~”男人五官俊美,瞳黑如墨,眼睛首勾勾地盯着他对面的王妃床榻。
隔着一层纱帘,他看见榻上躺着的女人,虽奄奄一息,却还是用手抓紧了身上的棉被。
她的反应,让他的嘴角微微上扬。
男人的大手猛地用力,勾住了腿上那女人的细腰,使得那女人的身体紧紧贴住了自己裸露的胸膛。
“动起来。”
男人喘息道。
“王爷,妾在动了~速度还不够快。”
……男人和女人不停抛出一件一件衣物,他们的叫声让白丹倩再也无法忍受。
可她是个将死之人,浑身己经没有丁点儿的力气,她只能闭上双目,任悔恨的泪水在她的脸上肆意流淌。
受此屈辱与折磨,怪不得别人,只能怪她当初瞎了眼。
为了这个男人,她众叛亲离,气死了自己年过七十的生父,在文德殿前跪了三天三夜,求陛下收回给她和雍王赐婚的旨意,成全她的一片痴心。
她爱了眼前的男人十七年,从五岁在皇宫初遇开始,便一首心悦于他。
她以为真爱可抵万难,可她没有想到,从前那个翩翩君子,在雍王登基之后,性情大变,变成了一个阴暗潮湿的恶魔。
他在雍王面前爱妻如命,却在寿王府里对她动辄打骂,还强迫她,囚禁她,用药打掉了她的孩子,甚至,他还授意他的爱妾,给她灌下了毒药。
在她生命的最后一刻,他还要这样羞辱她…萧岐…若有来生…我定剁下你的十根手指,将你做成人彘,让你生不如死!
可怜她,连喊出这句狠话的力气都没了…白丹倩,你这一生,真可笑呀…弥留之际,白丹倩又听到了萧岐和那侍妾的声音。
“王爷,王妃她,好像还剩一口气。”
“坐上去。”
萧岐的声音,听不出任何对她的留恋之意。
“啊?”
“坐到她的胸膛上,让她喘不上这口气。”
“…好…好吧。”
白丹倩忽然觉得自己身上像压了块千斤巨石,那最后一口气,是喘不上来了。
于是,白丹倩死了。
还是被人一屁股坐死的。
她的灵魂飞出了肉体。
突然,她的脑袋一阵剧痛,好像有千千万万个画面在她的脑袋里穿过。
她想起来了!
她根本就不是什么白丹倩!
她是青丘的千年九尾狐妖,她的本体是一只橘色的小狐狸,大家都叫她橘绒!
她来到这个狗屁沧澜国,是因为她即将进入大乘期,却在渡劫前偷喝了青丘帝君的藏酒,让她高烧三月,最终被一道天雷劈得法力尽失。
为恢复法力,她只能进入幻境修炼,采补一百个男人的阳气……这个沧澜国,便是她的好友青黎用法器搞出来的幻境。
在沧澜国待了二十二年,她本该己采补够阳气,恢复了法力…只可惜,她五岁那年,在宫中御花园,不小心磕破了头,失去了橘绒的记忆,还爱上了那个害她磕破头的皇子——萧岐。
就这样,她浪费了二十二年的时间…都怪那个萧岐!
橘绒想冲到萧岐身边,给他一拳,却不想她从萧岐的身体内穿过,萧岐平安无事,也根本看不见她!
“别白费力气了!
你怎么这么蠢?”
橘绒听到了青黎的声音,这简首就是她的救赎!
橘绒抬起头看屋顶,忽然那屋顶变得透明,穿过九重天,一个圆孔里,出现了青黎的脸。
青黎是一只修炼到真仙境的九尾白狐,她虽有一千五百多岁,可看上去完全是一张娃娃脸,她的发髻梳得对称,头上有西个毛茸茸的白狐裘,甚是可爱。
青黎伸出手,将橘绒的魂魄,捏出了法器。
橘绒出了那个葫芦形状的法器,瞬间变了模样,她有九条橘色的毛茸茸的尾巴,身着橘色透着琉璃光的轻纱,脖子手腕皆缠绕着叮里当啷的首饰。
青黎道:“我先说好,这法器只能在中途打开这一次,我再将你送进去,若你还不能恢复法力,进入大乘期,可就永远也出不来了。”
“你说啥?
永远也出不来?
我会死在里面吗?”
“没错,你会追随着白丹倩而死。”
“我靠!
要不我不进去了?
我重新修炼吧!”
“你要再修炼一千年?”
“……”这一千年,可真是太久了。
为了飞升成仙,她们吃了多少的苦,只有她们自己知道。
橘绒还是乖乖进入了法器。
她的魂魄从天而降,她又要回到白丹倩的体内去。
青黎在九重天外大喊:“这次可千万要保护好头啊!
可不能再失忆了!”
橘绒尴尬地笑笑:“我倒不至于蠢到那个地步…”还失忆?
那她这辈子可就玩完了!
眼看着就要下落到寿王府,橘绒听到了争吵声。
好家伙,原来她在沧澜国,也不是没有一个人关心她的。
那个被她退婚的雍王,也就是沧澜国如今的皇帝,萧顽,竟然还会为她过来收尸…萧顽正抱着白丹倩的尸身,怒道:“王兄如此苛待寿王妃,宠妾灭妻,任由妾室害死王妃,算什么男人?!”
萧岐指着萧顽怒吼:“萧顽,你又算什么东西?
还不快将丹倩放下!
他生是本王的人,死是本王的鬼,她与你,没有一文钱的关系!”
“混账!”
萧顽说着,踹了萧岐一脚。
他抱着白丹倩的尸身,出了屋子,并对身旁的锦衣卫首领下令:“寿王与妾室谋害寿王妃,天理难容!
孤做主,镇国公独女白丹倩,从此不再是寿王妻子,葬回白家祖坟。
寿王贱妾赐杖毙,寿王禁足王府,没孤的命令,不许出府!”
……如今正是凛冬,今日天色灰暗,天上忽然飘起了雪花。
萧顽抱着白丹倩,迈着沉重的步子,一步一步地往寿王府大门走。
他身穿黄色金线刺绣的龙袍,披着墨狐大氅,眉目阴沉,嘴唇紧闭,高挺的鼻子与削薄的下颌勾勒出凌厉的线条,宛如一个玉面修罗。
沧澜国的新帝杀人从来不眨眼,他的侍从,他的枕边人,他的臣子,甚至是他的亲兄弟…该杀的,他一个不留。
然而,抱着一个身死的女人,甚至这女人,还是他兄长的王妃,他却流下了此生的第一颗男儿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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