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我连抬起胳膊的力气都没有。
不知道过了多久,身上的痛终于一点点散去。
沈欢捧起我的脸,用手一点点擦干我脸上的泪。
轻柔的动作仿佛我依旧是那个她最在意的人一样。
我在她的搀扶下回到了卧室,她递给我一杯温水:
“喝点水缓缓,我去给你做点吃的。”
“我会给医生打电话让他立刻过来。”
我看着这个曾经满是爱意的地方,此时却像身处阴冷可怕的地狱。
无力的靠在床头,手腕处的疼痛再次席卷而来。
沈欢端着我最爱吃的馄饨走进来。
看着我苍白的脸,她沉默良久,终于开口,可语气却无比淡漠:
“时屿,你是我的丈夫,必须接受这一切。”
“我不能让阿沉出事,他变成这样都是因为我。”
“当年是为了救我,他的心脏才出了问题的。”
2.
她端着碗的手不自觉收紧,眼底闪过一丝愧疚。
再次开口时像下定决心一般:
“我们是夫妻,理应共同承担。”
“我只是想让他好好活着。”
我满脸震惊的看着她,胸口像压着一块巨石。
结婚八年,我是她最亲密的枕边人。
她欠的债,却要用我的一切去还,包括我和我妈的命!
我想质问她,可嗓子干涩,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整个人像浸入冬日的冰水,由内而外的寒冷。
她走到床前,用勺子盛起馄饨轻轻吹了吹:
“只是你的一点钱,还有一点健康而已,以后你还有机会的。”
她将勺子递到我嘴边,眼底却闪过一丝寒意:
“可是阿沉他身体不好,随时都会出问题。”
“我只能把一切都尽快的给他,你最是心软,会懂的吧?”
我的心软成了她逼我的借口,对我的伤害成全了她愧疚的爱意。
我躲开她递过来的勺子,背过身躺下,枕头浸湿一片。
身上的痛哪比的上心上的伤。
那颗曾因为她而热烈跳动的心脏一点点冷却安静。
这时,门铃响了。
医生抬起我的胳膊时我疼的不自觉喊出声。
沈欢走上前紧皱眉头:
“你轻一点,时屿他怕疼。”
听着她的话,我几乎要笑出声,心里却一片凄凉。
她记得我怕疼,可为了陆沉她就装作视而不见。
固定好胳膊以后,她送走医生回来,给我理好凌乱的发丝。
她不动声色的拿走我的手机,连同那个日记本一起带走。
“你今天也累了,早点休息,这些东西会让你分心。”
“不利于你的恢复,我就先收起来了。”
她关心的言语间却是对我的防备。
关上门的瞬间,我听见她打了一个电话。
很快,门口来了两个人,沈欢冷漠的声音响起:
“你们看好时屿,别让他乱跑,有什么事及时通知我。”
现在我连自由都失去了。
我看着胳膊上沉重的石膏,心里的温度逐渐冷却。
不知过了多久,我听见沈欢低声打电话安抚那边的人:
“阿沉,我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让你高兴。”
“别害怕,我会陪在你身边的。”
“你放心治疗,我不会让你痛苦的。”
原来我的事业,健康,我妈的命都不过是她让陆沉高兴的工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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