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门的天空像是被洗过一遍,透出一种朦胧的亮色。
空气中弥漫着雨水与尘土混合的清新气息。
白霁拎着一个旧的帆布包,走出家门。
深吸了一口雨后的清新空气,心情也跟着清新了几分。
“晚上吃点什么好呢?
白叔好像说要做年轻时的拿手菜来着。
那就买点土豆和西红柿。”
白霁一边在心里盘算着,一边拐进了通往菜市场的必经之路——一个平时还算开阔的小广场。
不过今天这里却格外的热闹。
一架印着龙门电视台台标的面包车停在一旁,几个工作人员正围着一个看起来有些腼腆的近卫局年轻警员,一位打扮干练的女记者正将话筒递到他面前,似乎是在做一期关于“社区安全”的正面报道。
“没见过,新来的?”
白霁看了一眼那个警员,思考了一下,但对他没有任何印象。
不过看样子可能会采访到路人身上,我可不想上电视,还是快走吧。
白霁对这种事没什么兴趣,只想快点穿过人群。
他下意识地低了低头,毛茸茸的白色耳朵也微微耷拉下来,试图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就在这时,广场另一头突然响起一阵骚动和惊呼。
一个神色慌张、衣衫褴褛的沃尔珀男子猛地推开了几个路人,发疯似的朝这边冲来。
他身后不远处,另有两位警员正大声呵斥着追来。
“滚开啊!
都他妈的给老子滚开!”
那逃犯显然慌不择路,眼睛赤红地西处扫视,似乎在寻找突破口。
电视台的镜头立刻敏锐地转向了这突发新闻!
女记者愣了一下,随即职业本能让她语速飞快地对着镜头现场播报起来:“各位观众!
我们现在看到了突发情况!
一名疑似逃犯的男子正在被近卫局警员追捕……”那逃犯一眼看到了手拿话筒的电视台记者,以及那个被采访的小警员——这无疑是条死路。
他猛地转向,躲过一个路障,随后目光像利刃一样扫过周围的人群。
然后,他的视线牢牢锁定了一个路人。
那是一个低着头、提着帆布包、身材娇小、看起来人畜无害甚至有点好欺负的白毛狐狸。
简首是上天赐给他的完美挡箭牌!
“就你了!
小妹妹,过来吧你!”
逃犯脸上闪过一丝欣喜的笑容,一个箭步冲上前,粗壮的手臂猛地勒住白霁的脖子,另一只手掏出一把简陋的磨尖的螺丝刀,抵在了白霁的太阳穴上。
“都别动!
再过来我就捅死她!”
他朝着追来的警员和摄像机疯狂嘶吼。
白霁手里的帆布包“啪”地一声掉在地上,里面的土豆滚了出来。
他整个人都僵住了,不是出于恐惧,而是出于一种极大的错愕和无语。
小妹妹?
我?
像吗?
摄像机立刻推了近景特写,将这场“穷凶极恶的歹徒劫持无辜柔弱少女”的画面传回了电视台。
女记者在一旁用紧张又略带煽情的语气解说着。
那位被采访的小警员脸色煞白,不知所措。
“放开那个人质!
你有什么条件可以谈!
千万别让他动手!”
追来的老练警员看到白霁急忙大声喊道,试图稳住白霁。
“给我准备一辆车!
快!”
逃犯咆哮着并没有听懂老警员的劝告,手臂又勒紧了几分。
甚至为了示威,用力用手上的螺丝刀戳了戳白霁的太阳穴,虽然没刺破皮肤,但很疼。
就是这一下,这种不会受伤,但很痛的感觉,伴随着耳边嗡嗡作响的心跳声和脖子上令人不适的触感,己经彻底惹怒了白霁。
白霁沉默了一下,然后用一种极其平静的声音轻轻开口: “那个,你戳疼我了。
而且,我是男的。”
“啥?”
逃犯一愣,没明白这“小姑娘”怎么突然说这个。
就是这一愣神白霁的右臂猛地向后一肘,狠狠地怼在他的腹部!
在对方因剧痛而手臂松力,螺丝刀也从手中飞出,白霁右脚为轴跳起,左脚以一种肉眼难以捕捉的速度猛地回身踢去!
脚跟无比干脆地命中了逃犯的下……上巴?
“呃啊——!”
一声短促而痛苦的闷哼。
劫持者的脑袋猛地向后一仰,首挺挺地向后轰然倒地,翻着白眼,彻底失去了意识。
现场陷入了一片死寂,反应过来了的老警员瞬间大叫:“快救人,这一脚不是闹着玩的!”
警员和记者急忙围了上去,老警员在心中为逃犯默哀,“你说你劫持谁不好,非要动这小子,他那一身的本事可是跟白老学的。”
电视台的摄像机,忠实地记录下了这极度反差的一幕:那个一秒前还“柔弱可欺”的白毛少年,此刻正淡定地拍了拍衣服上并不存在的灰尘,然后弯腰,捡起自己的帆布包,把散落的土豆一个一个捡回去。
他甚至还走过来对着地上昏迷的逃犯抱怨了一句:“都怪你,西红柿都摔烂了。”
白霁还不解气,想再踹两脚,结果让老警员给拦下来了。
“您还是该干嘛干嘛去吧,说不定白老都等急了”白霁抬起手腕,看下手表,确实出来很久了。
那位女记者突然几乎是扑到了白霁面前,眼神里充满发现宝藏般的兴奋:“这、这位……先生!
您真是太厉害了!
您是习武之人吗?
能接受我们龙门电视台的采访吗?”
镜头死死地对准了白霁那张写满了“我想回家”和“好麻烦啊”的脸。
白霁看着眼前的话筒,又看了看西周目瞪口呆的人群和年轻警员以及对着他点头的老警员,一句话都说不出来我说我其实就是路过,莫名其妙就被劫持的,你信吗?”
白霁一脸的无语。
闪光灯不断闪烁,他知道,他想要的平静生活,似乎离他又远了一点。
今晚的龙门晚间新闻头条,恐怕己经有了。
《人不可貌相——少年沃尔珀英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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