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2年的春天来得有些迟缓,三月的楠城还浸在料峭的寒意里。
清晨六点半,出租屋的闹钟还没响,我己经被厨房传来的轻微声响唤醒。
睁开眼,天花板上那片因为去年雨季渗水留下的黄斑,在晨光里泛着浅褐色的印记,像幅抽象画。
我盯着那片印记笑了笑,翻身坐起时,身下的弹簧床垫发出“吱呀”一声轻响——这是我们结婚时从二手市场淘来的家具,用了一年,早就摸清了它的脾气。
套上厚外套推开门,厨房的暖光扑面而来。
顾程颖正站在灶台前煎鸡蛋,浅蓝色的睡衣领口沾了点面粉,她微微侧着身,晨光透过纱窗落在她脸上,把绒毛都染成了金色。
“醒啦?”
她回头冲我笑,眼睛弯成月牙,“再等五分钟,粥就好了。”
“怎么不多睡会儿?”
我从背后轻轻环住她的腰,鼻尖蹭过她柔软的头发,闻到一股淡淡的洗发水清香。
我们租的这套两室一厅在老小区的六楼,没有电梯,厨房小得只能容下两个人侧身,可每次站在这里抱着她,我都觉得心里被填得满满的。
“今天要交水电费,我得早点去公司打卡。”
她转过身,用手背碰了碰我的脸颊,“你看你,又熬夜改方案了?
眼下都有黑眼圈了。”
她的手指温温软软的,带着刚握过锅铲的暖意,我顺势抓住她的手,贴在唇边轻轻吻了吻。
“这不是想多赚点钱,早点给你换个带电梯的房子嘛。”
我故意把下巴搁在她肩上蹭了蹭,感受着她因为痒而微微颤抖的身体。
餐桌上摆着两个白瓷碗,里面盛着昨晚预约好的杂粮粥,旁边是一小碟咸菜和两个白面馒头——这是我们省吃俭用的日常,却因为有彼此的陪伴,从未觉得清苦。
顾程颖被我蹭得笑出声,用胳膊肘轻轻推了推我:“别闹,鸡蛋要糊了。”
她转回去关火,煎得金黄的鸡蛋在平底锅里发出滋滋的轻响,香气瞬间弥漫开来。
她总是这样,把最简单的食材做得格外诱人,就像她总能把清贫的日子过得有滋有味。
早餐时,她从口袋里掏出一张叠得整整齐齐的收据推到我面前:“昨天去超市买东西,收银员多找了二十块,我记在小本本上了,这个月的生活费能多买两斤排骨。”
她的眼睛亮晶晶的,像得到糖果的孩子。
我看着她认真的样子,心里又暖又酸——我们每个月要交三千二的房租,除去房贷首付的存款,剩下的工资要精打细算才能撑到月底,她总是这样处处为我着想。
“等这个项目结束,我能拿到一笔奖金。”
我夹起煎蛋放在她碗里,“到时候我们去吃顿好的,你不是一首想吃那家日料吗?”
她立刻摆手:“还是存起来吧,离首付还差得远呢。”
她扒了口粥,忽然抬头冲我眨眨眼,“不过……晚上可以给你做点好吃的,就当提前庆祝啦。”
她的笑容里藏着一丝狡黠,我心里一动,知道她又在想什么调皮主意了。
七点十五分,我们挤上了前往市中心的公交车。
早高峰的车厢像沙丁鱼罐头,我把顾程颖护在怀里,用胳膊肘撑开一小块空间。
她个子比我矮半个头,刚好能把脸贴在我胸口,温热的呼吸透过衬衫渗进来,痒痒的。
“下班我去接你?”
我低头在她耳边轻声问,热气让她的耳朵瞬间红了。
“不用啦,我自己坐地铁就行。”
她小声回答,手指悄悄勾住我的衣角,“你早点回家休息,晚上……”她顿了顿,声音压得更低,“我穿你喜欢的那件。”
我的心跳猛地漏了一拍,下意识地收紧了手臂。
上个月逛情趣用品店时,我鬼使神差地买了好几双丝袜,有黑色蕾丝边的,有肉色带花纹的,还有她现在身上穿的这种薄款肤色连裤袜。
起初她还红着脸说我不正经,可每次穿上后,看我的眼神都会变得格外柔软迷离。
公交车到站时,我帮她理了理被挤乱的围巾,在她额头印下一个轻吻:“路上小心。”
她红着脸推了我一把,转身汇入拥挤的人潮,走了几步又回头冲我挥手,阳光洒在她身上,像镀了层金边。
我站在原地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街角,心里暗暗发誓,一定要让她过上好日子。
下午五点半,我提前半小时下班,去菜市场买了她爱吃的草莓和排骨。
路过那家常去的内衣店时,橱窗里新款丝袜的海报吸引了我的目光。
模特穿着黑色网纱款丝袜,裙摆下露出的蕾丝花边若隐若现,我犹豫了一下,还是推门走了进去。
回到出租屋时,天色刚擦黑。
我把草莓洗干净摆在盘子里,用保鲜膜盖好放进冰箱,又把排骨泡在水里解冻。
环顾这个不到六十平米的小屋,虽然简陋,却处处是我们生活的痕迹——客厅墙上挂着我们的婚纱照,照片里顾程颖笑靥如花;沙发上搭着她中午没来得及收的披肩;电视柜上摆着她攒了很久钱买的多肉植物,叶片胖乎乎的,像她的脸颊。
六点半,门锁转动的声音响起,我立刻迎上去。
顾程颖脱下外套,露出里面的浅蓝色衬衫,领口微开,锁骨若隐若现。
“今天这么早?”
她换鞋时,我注意到她今天穿的是那双米色高跟鞋,搭配肉色丝袜,小腿线条被勾勒得格外纤细优美。
“想你了呗。”
我从背后抱住她,鼻尖埋在她颈间,闻到一股淡淡的香水味——这是她用第一个月工资买的,平时舍不得用,只有重要场合才会喷一点。
“买了草莓,快尝尝。”
我拉着她走到冰箱前,打开门时,她眼睛一亮,伸手就去拿盘子。
“慢点吃,洗过手了吗?”
我笑着拍开她的手,拉她去洗手间。
她乖乖站在水池前,我拧开水龙头帮她洗手,指尖触碰到她温热的皮肤时,她忽然反手握住我的手,抬头看我的眼神带着一丝水汽。
“晚上……”她咬着嘴唇,声音细若蚊吟,“我看了你新买的那个黑色的。”
我的喉咙瞬间有些发干,点了点头,感觉心跳开始加速。
晚餐在温馨的氛围中度过。
顾程颖系着粉色围裙在厨房忙碌,我在一旁打下手,偶尔从背后抱她一会儿,或者趁她不注意偷吻她的脸颊。
排骨炖得软烂入味,汤汁浓郁,她盛汤时,我盯着她弯腰时臀部的曲线,看着丝袜包裹下的双腿,感觉身体有些发热。
“看什么呢?”
她回头发现我的目光,脸颊瞬间红了,嗔怪地瞪了我一眼,“快去盛饭。”
吃完饭,我主动洗碗,她靠在厨房门口看着我,手指无意识地卷着头发。
“今天公司发了季度奖金,不多,但是够交下个月房租了。”
她轻声说,语气里带着喜悦,“这样我们就能多存点钱了。”
我关掉水龙头转过身,擦了擦手走到她面前,捧着她的脸认真地说:“程颖,委屈你了。”
结婚一年,她从来没抱怨过出租屋太小,没嫌弃过我赚钱太少,总是笑着说两个人在一起就好。
她摇摇头,踮起脚尖吻了吻我的嘴唇:“不委屈,只要和你在一起,住哪里都开心。”
她的吻很轻,带着草莓的甜味,我忍不住加深了这个吻,手臂紧紧环住她的腰,感受着她在我怀里微微颤抖的身体。
洗完澡出来,我看到顾程颖己经躺在床上了。
卧室只开了盏暖黄色的床头灯,光线朦胧暧昧。
她盖着薄被,只露出肩膀和手臂,皮肤在灯光下泛着柔和的光泽。
我走过去掀开被子时,呼吸瞬间停滞了——她穿着那件黑色蕾丝边的吊带睡裙,裙摆只到大腿根,下面是我新买的黑色网纱丝袜,蕾丝花边在大腿根若隐若现,小腿线条被勾勒得格外优美。
“好看吗?”
她红着脸问,手指紧张地抓着床单,眼神却大胆地迎上我的目光。
灯光下,她的脸颊泛着红晕,嘴唇被牙齿咬得微微发红,平日里温柔的眼神此刻像蒙了层水汽,迷离又诱人。
“好看。”
我声音沙哑地回答,俯身吻上她的嘴唇。
她的唇很软,带着沐浴后的清香,我轻轻咬着她的下唇,感受着她身体瞬间的僵硬和随后的放松。
她的手臂慢慢环上我的脖子,手指插进我的头发里,吻变得越来越热烈。
我的手顺着她的手臂滑下,指尖触碰到丝袜的网纱质地,细腻又带着微涩的触感让我心跳加速。
我轻轻抚摸着她的小腿,感受着丝袜下温热的皮肤和紧致的肌肉,她在我怀里轻轻颤抖,发出细碎的呻吟。
“立辛……”她在我耳边轻声呢喃,声音软得像棉花糖。
我吻着她的耳垂,手指慢慢向上移动,划过膝盖,停在大腿根的蕾丝花边处。
她的身体猛地一颤,呼吸变得急促起来,抱着我的手臂也收紧了。
月光透过窗帘的缝隙照进来,在床单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房间里只剩下彼此的呼吸声和压抑的轻吟,空气中弥漫着暧昧的气息。
我看着她闭着眼睛,长长的睫毛微微颤抖,脸颊泛红,平日里温柔的眉眼此刻染上了情欲的色彩,心里充满了爱意和占有欲。
我小心翼翼地褪去她的睡裙,黑色网纱丝袜包裹着她玲珑有致的身体,像一件精致的艺术品。
我吻着她的锁骨,她的肩膀,她的腰腹,感受着她在我怀里越来越急促的呼吸和越来越滚烫的身体。
她的手指紧紧抓着我的后背,指甲偶尔划过皮肤,留下轻微的刺痛,却让我更加兴奋。
“喜欢吗?”
她睁开眼睛看着我,眼神迷离,嘴唇微微张开,吐气如兰。
我用力点头,吻上她的嘴唇,在她耳边轻声说:“喜欢你的一切。”
那个夜晚,我们像两只相互取暖的小动物,在狭小的出租屋里紧紧相拥。
窗外是城市的万家灯火,屋内是彼此的体温和心跳。
我们聊着未来的房子,聊着以后的孩子,聊着那些遥远又充满希望的梦想。
她靠在我怀里,手指画着我的胸口,轻声说:“立辛,有你真好。”
我紧紧抱着她,感受着她丝袜下温热的皮肤和均匀的呼吸,心里充满了满足和幸福。
虽然我们现在住着简陋的出租屋,虽然我们要为了房贷首付省吃俭用,虽然未来还有很多未知的困难,但只要有她在身边,我就觉得什么都不怕。
凌晨时分,我从睡梦中醒来,看着身边熟睡的顾程颖,月光下她的侧脸柔和恬静,长长的睫毛在眼睑下投下淡淡的阴影。
我轻轻帮她掖好被角,在她额头印下一个轻吻。
楠城的春天还带着寒意,可这个小小的出租屋里,却因为有了彼此,温暖得像个永远不会融化的暖巢。
我以为这样的日子会一首持续下去,我们会一起攒够首付,一起搬进属于自己的房子,一起生儿育女,一起慢慢变老。
那时的我还不知道,命运的狂风暴雨早己在不远处等待,而这场看似平凡的春日烟火,将会在不久的将来,被一场突如其来的台风彻底吹散。
我更不知道,那个我深爱着的、穿着黑色丝袜在月光下对我微笑的女孩,会以另一种方式,将我和她生命中最重要的女人,紧紧联系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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