夺回皇位那天,男二杀了所有人。
却独独留下了当初嫌弃他断腿和我换嫁的嫡姐。
“微微,她是你的亲人。”
所以,他捧嫡姐做了太后。
更是无数次以报复她有眼无珠为由,夜半出入她的寝殿。
闻着男人身上浓重的脂粉味,我一忍再忍。
直到腹中孩子被嫡姐害死,我终于发疯,以命相逼要男二把人送走。
可望着我脖间的长剑,他语气平静:“如果不是为了替你进这深宫,漫漫早就是我的妻了。”
“我爱的,始终都是漫漫。”
“微微,我记得你的好。”
“我保证,你会是我唯一的皇后。”
终于,我没再闹。
只问他要回了一直寄存在他那里的玉佩,为自己准备了一条白绫。
他以为我没有半点退路。
却不知。
只要我替原主找到她娘亲的遗物在这个世界身死。
我就可以回家。
1
男人毫不犹豫将玉佩递来的瞬间,我微微一愣,眼眶不自觉的发酸。
心口刺痛,可我还是伸手接了过来。
只是指尖在抓到玉佩时刹那间颤抖到几乎握不住那方温润。
而此刻,脖颈处被手中长剑划破的那道灼痛顺着血脉爬上,痛的我脸色惨白。
可从前看到我受伤就会急到红了眼眶的男人却只淡淡收回视线。
甚至没看一眼我颈间渗血的伤口,便转身打横抱起身后笑靥如花的虞漫漫进了宫殿。
而记忆中最重规矩的男人,在虞漫漫面前好似个初出茅庐的毛头小子。
不顾白日,便关上殿门迫不及待与她纠缠。
好似,我根本不存在。
宫人全部识趣儿的退下,只有我呆愣的定在原地听着里面细碎的暧昧和呜咽。
心钝痛到发闷。
可很快,我便逼自己收回目光,捏着玉佩转身。
从进这深宫起,我不知道自己害怕的走了多少次这荒凉的路。
可如今,心中却没再起波澜,连难过,都不似以往那样强烈。
而随着身后声音远去,我回宫唤了眼前的宫女。
“去取一尺白绫。”
嗓音沙哑,却带着死寂和决绝。
那宫女一愣,忍不住垂眼嗤笑。
指甲在鎏金托盘上划得刺耳。
“娘娘要是想死就别挑三拣四了。”
“白绫在库房,离这可远着呢。”
“依我说,不如直接服了太后先前赏赐您的‘三日绝’。”
“死的也算干净利落。”
似乎是不相信我真的想死,她挑衅般捧来了青瓷小瓶。
看着她手中的东西,我抬手抚过指尖冰凉,忽然轻笑出声。
“你说得对。”
“三日绝,也是个好归宿。”
顺带,还留了时间让我清除自己所在这个世界留下的一切念想。
紧接着,我也没有再让宫女去拿白绫,只就着凄凉的月光。
仰头吞下了那口苦涩。
我以为,这一刻我会不舍,会难过。
可此刻眼底漫上的,却只有平静和释然。
2
瓷瓶落地的脆响惊飞了檐角的夜鹭。
那宫女脸上的嗤笑僵成错愕。
“你疯了不成?!”
她不明白。
“就算陛下眼里只有太后,你好歹也是正宫皇后,何苦寻死?”
她的声音尖细,带着掩饰不住的慌张。
可我清楚。
她怕的不是我死,而是怕这凤仪宫没了主子,她再也领不到比太后宫里还丰厚的月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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