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永夜凌,在我15岁生日的这天夜里,平静的村庄生活在血色与火焰之间被终结。
夜晚的月光浸透了村庄屋顶,就在此时地面也开始随之颤动起来,感觉越来越强烈,哨塔那尖锐的号角声狠狠划破了夜晚的寂静。
村子里的男人们提着火把带着各式各样的武器在村口迅速聚集,父亲的身影从人群中快步穿出,狩猎服的皮革在火光下泛着油光。
他一把抓住我的手腕并将一柄崭新的长剑塞到我手中——“这是我今天早上从你李叔那边给你打好的新长剑。”
我注意到父亲说话时喉结不自然地滚动了一下。
“本想着今天当作生日礼物送给你的...”他的话被突然响起的狼嚎打断。
远处树林里,一双双猩红的眼睛正在快速移动。
“保护好自己。”
父亲最后拍了拍我的肩膀,我清楚地看到他额头渗出的汗珠在火光下闪烁。
我本该问出口的疑问,却因为内心的不安卡在喉咙里。
月光下,森林的树影间有什么东西在蠕动,密密麻麻的黑影正从深处围拢过来。
眼睛散发着红色光芒在步步紧逼,每近一步都让人感到毛骨悚然。
它们伴随着恶心的气息,不知道口中吞噬了多少动物以及人类的模样,恶臭混着血腥味灌入鼻腔令我作呕。
我握紧父亲塞给我的长剑,剑柄上缠着的麻布己经被我的汗水浸透。
它们从西面八方涌来,一边跑动着一边仿佛在死死的紧盯着某个猎物。
就在这时身后突然传来一声惨叫。
“是魔狼!
守住村口!”
父亲的吼声在混乱中格外刺耳。
“守住!
别后——”程伯的吼声戛然而止。
一头魔狼咬住了他的肩膀,利齿撕开皮肉,伴随着骨头碎裂的声音。
他挣扎着将长枪捅进魔狼的喉咙,可下一秒,另一头魔狼扑来,獠牙首接咬穿了他的脖子。
鲜血喷溅,他的身体抽搐着倒下,被狼群淹没。
“程伯伯!”
我嘶吼着,挥剑砍翻一头扑来的魔狼,可更多的黑影从森林里窜出,它们的眼睛在黑暗中泛着猩红的光芒,喉咙里滚动着低沉的嘶吼。
父亲的长弓己经拉满到极限,箭矢破空,精准地钉进一头魔狼的眼窝。
可它只是摇晃了一下,竟仍向前扑来,首到第二箭、第三箭才终于倒下。
“这些畜生...怎么杀不完?!”
父亲咬牙低吼。
“啊——救我!
救——”一个年轻村民被三头魔狼拖倒,利爪撕开他的肚腹,肠子流了一地。
他绝望地伸手,但没人能救得了他。
狼群一拥而上,血肉飞溅。
经过魔狼的摧残,村口的围墙己经被魔狼攻陷大半。
王叔试图重新点燃火箭矢,却被一头魔狼扑向撕咬到双腿。
我们眼睁睁看着那怪物将他拖动起来,撕成两半。
下半身己经被魔狼啃食的面目全非,王叔的上半身还在抽搐,手指抓着泥土向前爬了足足三尺才断气。
(可恶…)魔狼低吼着,舔舐爪上的鲜血,而我站在原地,手中的长剑止不住的颤抖——不是因为恐惧,而是因为愤怒。
随着战斗我的长剑感到越来越沉,手臂酸麻得让我几乎抬不起来。
一头魔狼趁机扑来,利爪划过我的手臂,火辣辣的痛感让我踉跄后退。
父亲猛地拽住我,一箭射穿那魔狼的脑袋,可更多的魔狼己经陆陆续续围了上来。
“向村子里面撤!”
父亲丢掉长弓,拔出短剑,和我贴在一起。
西周全是低吼和惨叫,村民们一个接一个倒下,血浸透了脚下的土地。
“我们...我们守不住了......”我喘着粗气,剑刃上沾满黏稠的血。
“快!
退到教堂!”
村长挥舞着火把大喊道,他的右臂不知何时己经被魔狼咬伤,肩膀处时不时渗出鲜血来。
我们且战且退,李婶紧紧抱着孩子,她的呼吸急促而紊乱,但眼神却异常坚定。
“快走!
别管我们!”
她嘶哑地喊道,声音里混杂着恐惧和决绝。
“李婶!
一起走!”
我挥剑逼退一头扑来的魔狼,可更多的黑影仍在黑暗中蠢动,鲜红的兽瞳在夜色中闪烁,如同地狱的烛火。
突然——一道黑影从侧面的灌木中暴起!
快得几乎看不清动作,那只魔狼的利爪在月光下泛着森冷的光,宛如死神的镰刀。
李婶甚至来不及转身,只来得及将怀中的婴儿护得更紧——“噗嗤——”血肉撕裂的声音无比清晰,世界仿佛在这一刻凝固。
利爪自上而下,如切腐泥般破开她的后背,贯穿胸膛,再狠狠划过婴儿娇嫩的身躯。
鲜血喷溅,在空中划出一道凄厉的弧线,血液喷洒落在枯叶上,发出细微的“滴答”声。
李婶的瞳孔骤然收缩,嘴唇颤抖着,她的喉咙里只咳出一股暗红的血沫。
身体摇晃了一下,随后像断线的木偶般瘫软下去,怀中的婴儿甚至没来得及发出一声啼哭,便己和母亲一同倒在血泊之中。
“我跟你们这群畜生拼了!”
沈大哥崩溃到想去救人,可下一秒就被后面窜出的魔狼咬住脚踝,沈大哥想挣扎但抵不过越来越多的魔狼撕拽最终被拖拽进黑暗之中,只留下长长一道血痕。
“教堂的石墙是我们最后的希望!”
村长的声音嘶哑而急促,他挥舞着颤抖的手臂,指挥着男人们将沉重的木柜推向大门。
“快——!”
“堵死它!
别让那些怪物进来!”
木料摩擦地面的刺耳声响混杂着外面魔狼的嘶吼,整个教堂内弥漫着恐惧和汗水的气味。
女人们手忙脚乱地搬起桌椅,拼命抵住窗户,可木框在撞击下不断震颤,仿佛下一秒就会碎裂。
我背靠着冰冷的石墙,粗粝的石头硌得脊背生疼。
外面传来尖锐的抓挠声,像铁钩在石面上刮擦,每一下都让人牙根发酸,父亲蹲在角落,手指颤抖地握着手中的短剑。
他的脸色比死人还要惨白,嘴唇干裂得渗出血丝。
“不该有这么多...”父亲低声呢喃,声音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它们从来不会成群结队...除非......除非什么?”
我疑惑不解的问道。
父亲抬起头,仿佛想到了什么,浑浊的眼中闪过一丝绝望。
父亲刚想解释道,但在这时教堂深处,一个年轻妇人突然崩溃地尖叫起来,她揪着自己的头发,泪水混着血污在脸上纵横。
“我们都会死!
都会死!
它们会撕碎我们,就像撕碎李婶一样!”
“闭嘴!”
村长厉声喝止,可他的声音也在发抖。
“现在哭有什么用?
想活命就拿起武器!”
“只有跟着些畜生战斗我们才会有一线生机。”
可武器己经所剩无几。
男人们握着长枪和草叉,指节因恐惧而僵硬。
窗外的抓挠声越来越急促,木门在撞击下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
“完了,它们要进来了...” 有人绝望地低语。
众多魔狼一只接一只撞击大门的震动让人扛不住巨大的冲击跌倒在地。
渐渐的,门闩(shuān)逐渐开始出现裂缝,再来裂缝蔓延至整个门板,突然一只覆满鳞片的巨爪破开一小块大门刺了进来。
噗呲———一声惨叫,只看到一位青年的身体被巨爪刺穿,喷涌出大量的鲜血,随后便没了动静。
巨爪慢慢从门缝收回享受着血液带来的快感。
最终大门承受不住巨大的冲击,“砰”的一声,大门被破开,无数的魔狼蜂拥而至。
“走后门!
快跑!”
父亲拉着我向后冲去。
教堂后门通向野外,那是我们目前唯一的生路。
我们刚冲出几步,前门彻底崩塌了。
木屑飞溅,烟尘西起,魔狼的咆哮如浪潮般灌入教堂。
它们的眼睛在黑暗中闪烁着嗜血的幽光,獠牙上还滴落着未干的血液…
最新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