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陈冤,我觉得我马上要变成一滩分子了。
左边那个哥们,一身白衣,气质出尘,正低头看着手机屏幕上的人生模拟器。
“模拟结果,三秒后,我将在此地获得‘上古灵玉’,奠定无上道基。”
他轻声念叨,嘴角带着一切尽在掌握的微笑。
右边那个哥们,浑身电光闪烁,像个没交电费的变压器,正对着远处一个瑟瑟发抖的家伙怒吼。
“敢伤我的女神?
我的舔狗系统告诉我,把你挫骨扬灰,能增加1%的好感度!”
而我,陈冤,一个刚下班的倒霉蛋,正好处在他们俩中间,是那即将被“挫骨扬灰”的余波殃及的池鱼。
跑?
晚了。
能量己经锁定了这片区域。
我绝望地闭上了眼睛。
就在这时,脚下一滩不知道是洒水车还是哪条狗留下的不明液体,让我脚下一滑。
不是比喻,是物理意义上的平地摔。
身体失去平衡,我整个人一头栽进了路边一个收旧货的三轮车里。
“哐当!”
没有“叮”,没有金光,没有“恭喜宿主绑定系统”的电子音。
只有一股子隔夜酸菜混合着汗馊的味儿,首冲我的天灵盖。
我挣扎着想爬起来,却感觉脑袋上多了个东西,又湿又沉。
我下意识一摸,是一顶帽子。
一顶绿色的、脏兮兮的、不知道什么年代的旧军帽。
就在我戴上这顶帽子的瞬间,世界,好像变得草台班子了起来。
左边那位“天命之子”终于等到了他的机缘。
一块晶莹剔透、散发着柔和光芒的玉佩凭空出现在他面前。
他激动地伸出手去接。
然后,手一滑。
那块怎么看都能在北京换套房的“上古灵玉”,在空中划过一道完美的抛物线,“啪嗒”一声,精准无误地掉进了旁边的下水道铁栅栏里。
“噗通。”
声音清脆,还带点回响。
天命之子的表情,从胜券在握,瞬间凝固。
右边那位“深情反派”,己经将能量凝聚到了顶点,准备发动深情一击。
突然,他口袋里的手机发出了清脆的提示音。
叮!
您的女神刚刚更新了朋友圈:“好无聊,有没有帅哥请我看电影呀?”
反派的脸,绿了。
比我头顶的帽子还绿。
他好不容易凝聚起来的、足以轰平一条街的能量,瞬间失控,“轰”的一声在原地炸开,把他自己炸了个满脸黢黑,发型变成了爆炸头。
战斗,以一种极其荒诞的方式结束了。
我,陈冤,活下来了。
劫后余生的我颤颤巍巍地从三轮车里爬出来,刚想感慨一句大难不死,就感觉屁股后面凉飕飕的。
周围路人的目光齐刷刷地聚焦在我身上,眼神里充满了诡异的同情和憋笑。
我下意识地往后一摸。
很好。
刚才摔进三轮车时,裤子被车上的铁钩子挂住了。
从后腰到大腿根,一道整齐的、长达三十厘米的裂口。
通风,透气,还他妈的通透。
我裂开了,物理意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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