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柔瘫坐在地上，泪水像断了线的珠子，哭得梨花带雨：“姐姐，我真的不知道……一定是厨房的人弄错了，你相信我……”她这副模样，若是换作从前的沈玉微，怕是早己心软。
可如今，沈玉微只觉得这哭声虚伪得刺耳。
“是不是弄错了，去问问便知。”
沈玉微语气平淡，却带着不容拒绝的强硬，“春桃，去把厨房管事和昨天做糕点的厨子叫来。”
“是，小姐。”
春桃见沈清柔这反应，心里也大概有了数，应声快步去了。
张大夫在一旁捋着胡须，看着地上的沈清柔，眼神里多了几分审视。
他在沈家行医多年，看着沈玉微长大，也清楚沈清柔进府后的种种。
先前只当是小姑娘间的小摩擦，如今看来，这三小姐怕是不像表面那般单纯。
沈清柔见沈玉微动了真格，哭得更凶了，一边哭一边往门口看，像是在等什么人。
沈玉微将她的小动作尽收眼底，心中冷笑。
她在等父亲吧？
上一世，无论发生什么事，只要沈清柔一哭，父亲总会不分青红皂白地护着她。
果然，没过片刻，就听到走廊上传来父亲沈鸿远的声音：“怎么回事？
这么吵？”
沈鸿远穿着一身藏青色常服，面色威严地走了进来，身后跟着他的书房管事。
一进门，就看到坐在地上哭的沈清柔和满地的狼藉，眉头立刻皱了起来。
“这是怎么了？
清柔，你怎么坐在地上？”
沈鸿远快步走过去，就要扶她。
“爹！”
沈清柔像是找到了主心骨，扑进沈鸿远怀里，哭得更委屈了，“我不是故意的……我不知道桂花糕里会有那些东西……姐姐她误会我了……”沈鸿远拍着她的背安抚，看向沈玉微的眼神带上了几分不悦：“玉微，你刚醒，怎么就跟清柔闹起来了？
她年纪小，又是一片好心，你当姐姐的，该多让着她些。”
又是这样。
沈玉微的心像被针扎了一下，密密麻麻地疼。
上一世，父亲也是这样，永远看不到她的委屈，永远觉得沈清柔是柔弱无辜的。
但这一次，她不会再忍。
“爹，”沈玉微迎上父亲的目光，语气平静却字字清晰，“女儿并非要与妹妹争吵，只是这桂花糕里被人掺了东西，张大夫己经查验过了，长期食用会损伤心智。
女儿只是想查清，到底是谁要害我。”
她顿了顿，目光扫过沈清柔瞬间僵硬的脊背，继续道：“妹妹说这桂花糕是厨房...”说话间，先前去叫的人到了。
王婶一进房门，看到满地狼藉和沈清柔哭红的眼睛，顿时慌了神，“噗通”一声跪在地上：“老爷，大小姐，三小姐，奴才……奴才不知犯了什么错，被突然叫来这儿……”沈清柔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急忙道：“王婶，你快告诉爹和姐姐，昨天那盘桂花糕是不是你做的？
我只是从你那儿拿了给姐姐尝尝啊！”
王婶一脸茫然，下意识地看向沈玉微：“大小姐，昨日您并未让厨房做桂花糕啊。
奴才……奴才好几天没做过这东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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