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版的雷电法王石坚?”
刘薪杰目瞪口呆看着面前的中年道士,脑子里瞬间炸开锅,嗡嗡作响。
他穿越前可是谍战剧的忠实拥趸,闲暇时也看过不少港片,其中《僵尸先生》系列更是如数家珍。
“雷电法王”这个名字,分明是电影里那个亦正亦邪、法力高强却又有些偏执的反派角色,还是个老头子!
可眼前这位,怎么看都是个气势凌厉的中年道士。
他下意识地揉了揉耳朵,常德会战留下的耳鸣后遗症似乎在这一刻变得格外剧烈。
他怀疑自己是不是脑震荡又犯了,产生了幻觉。
茅山祖庭,庄严肃穆的道观大殿,香炉里青烟袅袅,一切都显得那么真实,唯独眼前这位“掌教人”的身份,荒诞得让他无法接受。
“你没听错!”那中年道士声音清冷,眼神锐利得仿佛能看透人心,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杀伐果断。
似乎对刘薪杰这种类型的失态习以为常,或者根本不屑于在意。
“我是当代茅山掌教石坚。”
他微微侧身,语气平静地介绍道:“除了我镇守祖庭,其他的师弟妹林九、西目、一眉、千鹤、鹧鸪全部去外面镇守。”
轰!
刘薪杰的脑袋再次遭受重击。
九叔?
西目道长?
一眉道长?
千鹤道长?
这都是什么鬼?
他仿佛置身于一场荒诞的梦境,前一秒还在为国捐躯的师父和师兄们送终,感受着战争的残酷与现实的沉重,下一秒却发现自己一脚踏进了电影世界。
这群人,不正是那些经典港片里降妖除魔的茅山高人吗?
他手中的三个骨灰盒似乎也变得沉重起来,盒子里装着的,是为国捐躯的英灵,是血淋淋的现实。
而眼前这幕,却像极了一场精心策划的恶作剧。
“你就是程师弟在外收的弟子?”
“弟子刘薪杰拜见掌教师伯!”
石坚并没有给他太多消化震惊的时间,他的目光落在刘薪杰手中的骨灰盒上,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复杂情绪,随即又恢复了冷峻“师弟让你来此,可有遗言?”
刘薪杰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心中翻江倒海的思绪。
他知道,无论眼前的一切多么离奇,他此行的目的从未改变。
这是师父的遗愿,也是他作为“童子”的归宿。
他不能失礼,更不能让师父的英灵蒙羞。
他是一名军人,也是一名地下潜伏人员,即便面对再荒诞的局面,也必须保持冷静。
“是,掌教师伯。”
刘薪杰收敛心神,声音带着一丝沙哑,沉稳地回答道:“师父临终前有言,国难当头,茅山弟子当以苍生为念。
他希望我能正式拜入茅山门下,学得真本事,为抗战尽一份力,也为师门传承。”
石坚闻言,那双凌厉的目光终于多了一丝赞许。
点了点头,没有再多言,只是转身,走向大殿深处。
刘薪杰知道,考验才刚刚开始。
他只是万万没想到,自己的修道之路,竟是从一场如此离奇的“认亲”开始的。
而那所谓的“雷电法王”,此刻在他眼中,己不再是电影里的虚构角色,而是一个活生生的,且杀伐果断的茅山掌教。
这个世界,远比他想象的要精彩,也更加危险。
......静室中刘薪杰平躺休息。
仿佛间,血腥气紧紧缠绕鼻腔,与硝烟、泥土的腥臭混杂在一起,令人作呕。
刘薪杰缓慢睁开眼,视线一片模糊。
他想抬手,身体却像灌了铅。
耳边死寂一片,只有脑内持续的嗡鸣。
谭中恕的脸在上方晃动,嘴巴一张一合,焦急的呼喊声被隔绝在遥远的地方,听不真切。
冰冷的雨水打在脸上,与温热的血迹混杂,分不清是天上落下的,还是地上淌出的。
常德会战的战场里,他从死人堆里被刨出来,像一件破损的货物。
脑部的钝痛阵阵袭来,每一次跳动都敲击着神经。
医生诊断他为“废人”——耳聋且健忘,未来一片黯淡。
“废人?”
一个来自2025年的灵魂在刘薪杰体内怒吼。
他曾是网络上指点江山的键盘侠,对谍战剧本烂熟于心,如今却亲身经历这残酷的战争。
现实远比屏幕上血腥百倍,他内心涌动着无数槽点,却只能任由这具残破的身体躺在简陋的担架上。
这具身体的“残疾”将他拖入深渊,吞噬他所有的意志。
然而,身侧骨灰盒的冰冷让他回归到现实。
三个骨灰盒,是他师父和两位师兄的曾经存在这个世界的证明,也是他此行的全部。
茅山祖庭,师父的遗愿像一道无形的枷锁,压在他心头。
左耳的嗡鸣从未停歇,记忆时常断片,有时甚至会忘记自己要去何方。
这副躯体,与他脑海中2025年的记忆格格不入,让他感到陌生和荒谬。
古老的道观在细雨中显得格外庄严,透着一股肃穆。
他深吸一口气,平复胸口剧烈的起伏。
......据他前世所知,现在国难当头,茅山派的道长分为两部分:少数人被留下来传承茅山派、发扬技艺并降妖附魔。
大部分选择下山参加抗日战争道教节衣缩食,毁家纾难,支援抗战。
尽管自身生活因道观土地、房产被占用而陷入困境,如周府庵的道士流亡近半数,到 1943 年部分道士甚至面临饿死的境地,但他们仍尽力为抗战贡献力量。
此外,茅山将道观之外的全部资产捐赠给了新西军。
愤青道长系统正在激活……一道冰冷的机械音突兀地在他脑海中响起。
他猛地一震,幻觉?
杀死日本鬼子、汉奸、恶人获得阴德。
通过烧传统手工艺制作的香、烛、纸钱等祭拜用品给自己获得阴币……升级、强化……刘薪杰僵硬的身体里涌入一股前所未有的狂喜。
“来了!
穿越党的福利!”
这系统,是他在这个绝望世界里唯一的希望。
他仿佛溺水之人抓住了一根浮木,那种从深渊被拉回来的感觉,让他几乎要笑出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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