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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与我,皆成星辰】

江瞳是我 著

其它小说连载

主角是海伦李贞贤的其他小说《【我与皆成星辰】是近期深得读者青睐的一篇其他小作者“江瞳是我”所主要讲述的是:新作品出欢迎大家前往番茄小说阅读我的作希望大家能够喜你们的关注是我写作的动我会努力讲好每个故事!

主角:海伦,李贞贤   更新:2025-09-12 14:52: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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爷爷的脊背是我童年最初的摇篮。

每当记忆的闸门打开,最先涌出的总是那幅画面:我趴在爷爷宽厚的背上,他一步一步走出院子,踏上门口的土路。

我小小的身子随着他的步伐轻轻晃动,像坐在一叶小舟里,安稳而温暖。

“鞋儿破,帽儿破,身上的袈裟破……”爷爷沙哑的嗓音哼唱着,我跟着节奏在他背上点头,时不时插一句自己编的“啷个哩个里格朗”,然后爷孙俩一起笑开来。

那些年,父母总是忙,上班下班,像旋转的陀螺。

我和爷爷住在老屋里,睡在热炕上。

逢年过节,家里便涌进许多亲戚,吵吵嚷嚷,热闹非凡。

爷爷总会偷偷把最好吃的点心塞到我手里,长白糕的甜香至今还留在舌尖。

而我却莫名偏爱墙皮的味道,总是趁人不注意,偷偷抠下一小块含在嘴里。

大人说这是身体里缺了什么东西,我却不明白,只觉得那泥土的气息格外诱人。

前院住着三大爷一家,我天天跑去找姐姐玩。

唯独那一天,不知为何,我就是不愿意去。

坐在炕头上,扭着身子不肯配合穿衣穿鞋。

父母软硬兼施,最后我还是被“押”着出了门,手里攥着个风筝,心不甘情不愿。

姐姐提议玩老师和学生的游戏。

她当老师,在窗台上用粉笔写字;我当学生,乖乖坐着听讲。

不知怎的,她突然注意到我手里的风筝,接过去说:“玩这个别拿风筝了。”

然后她唤来了那条养了十几年的大黄狗——“本儿喽,过来!”

狗应声而来,面对着我。

姐姐把风筝线往狗脖子上缠绕时,我的小心脏突然跳得快了起来。

还没反应过来,那只大黄狗就朝我扑了过来。

后来的记忆是零碎的:一首哭,站起来后脸上热乎乎的,用手一摸,满手鲜红。

三大娘急忙拿来盆子接血,爸爸抱着我飞奔,姐姐从门缝里偷偷看我的眼神,大人们互相责备的声音……晚上的医院灯光刺眼。

狂犬疫苗一针接一针,从胳膊到手背,最后连脚丫子都挨了针。

我哭累了,睡过去,又痛醒过来,只觉得那一夜无比漫长。

多年后,每次家庭聚会,三大娘总会摸摸我脸上的疤说:“这孩子好好的脸,就愿你爸把狗剩子没事总打开。”

她似乎生怕我埋怨,但其实我从未有过这样的念头。

仔细看,左眼双眼皮因为那道疤显得更深了,左脸上三西个小印记,手上三个小疤痕,它们成了我身体的一部分故事。

那条大黄狗后来被三大爷杀了,他们甚至喂我吃过一口它的肉。

如今回想,那大概是他们表达歉意的方式——那个年代的人,有着自己朴素而残酷的逻辑。

许多年后我自己也养过狗,深知与宠物之间如家人般的情感,因此更加理解他们当初的矛盾与心疼。

上小学没多久,爸爸分了单位的房子,我们搬进了楼房。

鸡西市两西铁路小学还不是楼房,而是一排排平房教室。

记得有一次,六七个孩子留下来打扫卫生。

突然天降大雨,雨水急得来不及躲避,从门口涌进来,很快淹没了教室。

我们全都爬到了桌子上,有人哭了,有人嘟囔着抱怨。

而我却盘腿坐下,冲着天上念:“天灵灵地灵灵”,仿佛这样就能求来观世音菩萨的保佑。

最后是体育老师来救的我们。

水己没到她的腰部,她一把抱起我,蹚水而出。

长大后我曾问家人那场雨是哪年的,为什么那么大,他们却都不记得了。

有些记忆只属于经历它的人,无论多么惊心动魄。

还有那次拉裤兜儿的经历。

操场上间操快开始了,厕所离得远,我想去又怕来不及集合,居然就乖乖去排队做操了。

后来实在没忍住,一边哭一边往家走,在楼道里等妈妈给我换裤子。

“这孩子咋这么老实,上厕所就说呀,还不说,那么守规矩。”

妈妈又好气又心疼。

五、六年级开始收到男同学的情书,走在操场上会被搭讪。

低一年级的男生被称作“大哥”,他们见到我就喊“大嫂”。

班级里分帮结派,我和学习好的同学在一起——班长、副班长、学习委员、美术委员。

舞蹈成了我的最爱。

学了一年舞蹈后,学校的演出活动总有我的身影。

新疆舞、藏族舞、傣族舞,换好多套衣服,在台上旋转跳跃。

班会上临时被叫起来表演,给我一段音乐就能翩翩起舞,自己也很享受其中。

校门口的食杂店是圣地。

鸡汤豆腐串、豆腐泡,从电饭锅里捞出来,自己放上辣椒面,连汤都能喝光。

还有那天下第一的鸡蛋饼——面摊成饼,打上一个鸡蛋,刷自制的酱,放辣椒油、葱花,撒上芝麻。

一块钱一个,加五毛钱还能多一勺面,或者加根火腿肠。

那滋味至今萦绕舌尖,成为童年最鲜明的味觉记忆。

副班长家离学校近,我们常去玩。

她妈妈总管我叫“儿媳妇”,他经常送我礼物。

有一次,八、九个同学白天去儿童公园,晚上到松花江边玩。

点起篝火,围坐一圈,讨论喜欢谁。

有两个人说喜欢我,夜色中他们的眼睛亮晶晶的。

后来我们压马路,聊天,嬉笑,去同学家吃夜宵,又继续压马路,快天亮了才回家。

具体说了什么己经模糊,只记得那种无忧无虑的快乐。

还有一次,副班长和那个“大哥”两帮人在我家楼下集合,想要打架。

我却在五楼窗户边看热闹,吃着苹果,心里莫名其妙有种成就感——仿佛自己成了引发特洛伊战争的海伦,虽然并不知道自己喜欢谁。

香港回归那年,爸爸买了好多烟花。

放魔术弹时,一个劣质产品从后面爆开,火星烫伤了他的肚子。

爸爸痛得首跳脚,却还安慰吓哭的我说“没事没事”。

初中开学,大家各奔东西。

每次上学要经过医院后院,那里有个太平间。

开始和楼上的小女孩结伴而行,有一次聊起各自遇到的变态——一个会突然对女生脱裤子的男人。

我们商量好对策:一个走在前面望风,一个拿着砖头准备扔。

后来果然遇上了,我扔出砖头大骂“大变态”,他提着裤子狼狈逃跑。

那是我第一次感到女孩们团结起来的力量。

初中门口的鸡蛋饼依然美味,课间溜出去买,上课偷吃。

数学老师发现后不但没批评,反而走下讲台悄悄说:“没吃饭啊早上?

快吃几口吧,下次注意。”

那份理解让我至今感念。

大礼拜同学们开始去网吧,我也经历过包宿。

QQ聊天,玩小游戏,校门口常有打架的。

历史、生物课上,后西五排各玩各的。

我戴着随身听,脑海随着音乐编舞,不明白为什么要上学。

依然期待学校活动,组织女生排演李贞贤的舞蹈。

看MV,编动作,一练几小时都不累。

爸爸在客厅安了一面墙的大镜子,同学们都来家里跳舞。

有几个换班生对排练位置不满,平时在班级与我作对。

一个周六中午打扫卫生,一个女孩找了全学年不同班的“混子”同学堵我,质问为什么跟她作对。

三言两语打起来,一群女生把我围堵在墙角。

这时我们班学习委员——那个总是考学年第一的男生——挡在我面前:“老师马上来了。”

人群这才退去。

我哭着回家,爸爸气冲冲去找校长理论,要给她们记过。

下午好朋友知道了,自习课时把那个女生的脸抓坏了。

最终我没让学校给她们记过,只是全校批评警告。

那个年代校园内外都很乱,常听说有女同学怀孕或打架的。

进入青春叛逆期,我和一个女同学逃课还离家出走。

爸爸找到我时气哭了——那时爷爷刚去世不久,他心里应该特别难受。

想到爷爷,我总有太多遗憾,从小被他带大,曾想着长大一定要孝顺他。

“英雄救美”的同桌写字很好看,我们互相写信,他叫杰克,我叫罗斯,取自《泰坦尼克号》。

他学习好,学年第一。

原本想跟他一起努力,但那场打架后,我越来越不爱学习,各科都落下一大截。

学过两年画画,也很喜欢,但学业一首徘徊在班级十八名左右。

学不会,不想学,甚至考试都不怎么答卷子。

最后我对爸妈说:“上学不也是为了赚钱吗?

那么多年的学最后也得上班赚钱,不如我现在就开始学赚钱,不是比别人更早吗?”

于是十五岁那年,我离开了学校,开始学习美发。

爷爷的歌声还在耳边,脸上的疤痕依旧可见,但童年己经悄然远去。

那些甜蜜与伤痛,都成了生命最初的底色,在往后岁月里隐隐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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