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这杯合卺酒,妹妹替你喝了。”
地牢潮湿阴冷,沈清辞被铁链锁在墙上,脸上是纵横交错的疤痕——那是沈若薇用簪子划的。
她费力地睁开眼,看到沈若薇穿着一身大红嫁衣,珠翠环绕,美得刺眼。
旁边站着的萧景渊,曾是她倾心相待的未婚夫,此刻正温柔地揽着沈若薇的腰,看向她的眼神只有厌恶:“沈清辞,你沈家通敌叛国,满门抄斩是咎由自取。
若薇善良,还念着姐妹情分,送你最后一程。”
“姐妹情分?”
沈清辞喉咙里发出嘶哑的笑,血沫从嘴角溢出,“沈若薇,我父母待你如亲女,我何曾亏待过你?
你为何要诬陷他们?
为何要毁我全家?!”
沈若薇娇笑着蹲下身,用绣帕擦拭着沈清辞脸上的血污,声音却淬着毒:“姐姐,你什么都有——嫡女的身份,将军府的宠爱,还有景渊哥哥的青睐,凭什么?
我娘是妾,我就只能做个庶女,永远活在你阴影里?
我告诉你,你爹娘的通敌信是我仿造的,你掉下假山摔断腿是我推的,就连景渊哥哥,从一开始喜欢的就是我!”
萧景渊补充道:“若非你沈家挡了我夺嫡的路,我也不必如此。
放心,你的嫁妆、你的爵位,我都会给若薇。”
原来如此……沈清辞的心像被生生撕裂,恨意如烈火焚身。
她猛地挣扎,铁链摩擦着皮肉,鲜血淋漓:“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们!!”
沈若薇端起毒酒,捏住她的下巴,强行灌了下去。
辛辣的液体灼烧着喉咙,剧痛瞬间席卷全身。
沈清辞死死盯着那对璧人,将他们的脸刻进灵魂深处。
“沈若薇……萧景渊……”她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我沈清辞,在此立誓,若有来生,定要将你们碎尸万段,让你们尝遍我今日所受之苦!!”
意识沉入黑暗的前一秒,她仿佛看到父母慈祥的笑脸,泪水混合着血水滑落。
……“小姐!
小姐您醒醒!”
焦急的呼唤声在耳边响起,带着熟悉的哭腔。
沈清辞猛地睁开眼,刺目的阳光让她不适地眯了眯。
入眼是熟悉的雕花床顶,鼻尖萦绕着她闺房特有的兰花香气。
“小姐,您可算醒了!
您都睡了一天了,可吓死奴婢了!”
贴身丫鬟青禾扑过来,眼眶通红。
沈清辞动了动手指,没有铁链,没有伤口,肌肤光滑细腻。
她猛地坐起身,低头看向自己的手——纤细白皙,没有一丝疤痕。
“青禾,”她声音有些发颤,“今天是什么日子?”
“小姐您忘了?
昨天是您及笄的日子呀,宴席上您喝了点酒,回来就睡着了,现在是第二天巳时了。”
青禾递过一面铜镜,“您快看看,脸色好多了。”
铜镜里映出一张少女的脸,眉眼精致,肌肤莹润,正是十五岁的自己!
沈清辞抚上脸颊,指尖冰凉,心脏却狂跳不止。
她真的……重生了!
回到了十五岁,及笄礼的第二天!
这一年,父亲还在边关打胜仗,母亲还在府里教她管家理事,沈若薇刚刚被接回将军府不久,还在装乖巧懂事,萧景渊也才刚对她表露“好感”……一切都还来得及!
“小姐,您怎么了?
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青禾担忧地问。
沈清辞深吸一口气,压下翻涌的情绪,眼底的脆弱被冰冷的恨意取代。
她放下铜镜,声音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我没事。
青禾,去给我打盆冷水来,我要清醒清醒。”
她看着铜镜里那双重新燃起光芒的眼睛,在心里默念:沈若薇,萧景渊,你们准备好了吗?
这一世,猎人和猎物的身份,该换一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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