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夏出生于一座名不见经传的小县城,这里没有大城市的繁华喧嚣,也没有高楼大厦和车水马龙。
慕夏从记事起,大院里的孩子总是跟在虞峙身边,虞峙比慕夏大了几岁,总是把她当成需要呵护的妹妹,小小的身影跟在后面“哥哥哥哥”的叫着,夏日的傍晚,他们总是会去村边的小溪流捉鱼,虞峙挽着裤腿在前面小心翼翼的翻着石头,慕夏则在后面提着小桶,眼睛亮晶晶的跟随着。
或许在慕夏心里这个“哥哥”永远能陪伴在她身边,无论时光流转,岁月变迁,他们之间的情谊如永不凋落的花朵一样。
然而,随着年龄渐长,虞峙身边开始出现不同的女孩。
每次虞峙带着新女友出现在慕夏面前,慕夏的心都会像被小锤子轻轻敲一下,隐隐作痛。
可她还是强颜欢笑,以妹妹的身份和那些女孩打招呼。
有一次,虞峙的女友娇嗔着让他赶走慕夏,说不想有个小尾巴跟着。
虞峙虽没答应,但慕夏却自此开始刻意和他保持距离。
夏日傍晚的溪边,少了那一大一小的身影。
后来,虞峙一家搬走了小县城,即将离开小县城。
临行前,他找到慕夏,笑着摸了摸她的头说:“等哥哥回来。”
慕夏强忍着泪水点头。
看着虞峙远去的背影,她知道,曾经那份毫无保留的陪伴或许再也回不来了,但心中对他的那份感情,却如藤蔓般在心底疯长。
虞峙走后慕夏只能偶尔从大院阿姨那里听到他的消息,他过得很好,考上了大城市的大学,谈了新的恋爱,有了新的生活,再也没提起慕夏,好像在他心里慕夏也跟大院其他孩子一样。
慕夏表面装作不在意,可每听到这些消息,心就像被浸泡在醋里,酸涩得厉害。
慕夏的生活里全部都是虞峙存在的痕迹,傍晚的风带着点热意,卷着街边烤串的香气扑过来。
慕夏走在巷子里,脚步慢得像在数地砖。
第三个转角那家豆花摊,竹棚下的白炽灯亮得暖融融。
阿姨熟练地舀起一勺嫩白的豆花,淋上红糖,“还是老样子?”
“嗯。”
慕夏应着,找了个小马扎坐下。
豆花递过来,甜香混着水汽漫上来。
阿姨擦着手,随口问:“小慕夏怎么一个人呀?
虞峙呢?
往常不都跟你一块儿来,抢着付账嘛。”
木勺在碗里顿了一下,红糖的甜腻突然变得齁人。
慕夏低下头,看着豆花表面颤巍巍的波纹,像她此刻的呼吸。
“他……忙。”
声音轻得快被风吹散。
阿姨“哦”了一声,没再多问,却在她碗里又多加了半勺糖。
慕夏小口抿着,甜意顺着喉咙滑下去,在胃里却拐了个弯,酿出点涩。
这条巷子她走了三年,每块青石板都记得虞峙牵着她时的脚步;豆花摊的小马扎,总留着他坐过的那只,竹面上还有道浅浅的划痕,是他上次用钥匙不经意划的。
连空气里,好像都还飘着他笑起来时,带着点痞气的那句“等你吃完,带你去买隔壁的糖葫芦”。
红糖化在豆花里,甜得发苦。
慕夏慢慢吃着,首到碗底见了底,也没等到那个会笑着抢过她空碗的人。
巷口的灯亮了,把她的影子拉得很长,孤零零的,没个伴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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