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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桃花开是什么歌

倾晨听雨 著

都市小说连载

都市小说《等到桃花开是什么歌》是作者“倾晨听雨”诚意出品的一部燃情之陶雨生陶德望两位主角之间虐恋情深的爱情故事值得细细品主要讲述的是:车轮碾过坑洼不平的省卷起一阵干燥呛人的黄陶雨生把额头抵在冰凉的客车玻璃窗目光穿透薄薄的灰贪婪地捕捉着窗外飞速倒退的景七年厦门大学经济学院研究生毕业证书的墨香仿佛还留在指海风咸湿的气息似乎还萦绕鼻但他选择了一条与大多数同学截然不同的路——回手机屏幕亮是导师发来的信息:“雨真决定回去了?以你的能留校或者去北上广平台和资源都远非一个小山村可理想主义...

主角:陶雨生,陶德望   更新:2025-09-05 16:35: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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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轮碾过坑洼不平的省道,卷起一阵干燥呛人的黄尘。

陶雨生把额头抵在冰凉的客车玻璃窗上,目光穿透薄薄的灰霾,贪婪地捕捉着窗外飞速倒退的景致。

七年了。

厦门大学经济学院研究生毕业证书的墨香仿佛还留在指尖,海风咸湿的气息似乎还萦绕鼻端,但他选择了一条与大多数同学截然不同的路——回家。

手机屏幕亮起,是导师发来的信息:“雨生,真决定回去了?

以你的能力,留校或者去北上广深,平台和资源都远非一个小山村可比。

理想主义需要现实的土壤,莫要冲动。”

陶雨生指尖在屏幕上悬停片刻,终究没有回复。

他点开相册,一张被设成屏保的老照片跳了出来:漫山遍野灼灼盛开的桃花,像粉色的云霞跌落在青翠的山坳里,年幼的他骑在父亲陶德望的肩头,笑得见牙不见眼,母亲刘秀琴站在一旁,手里拈着一枝初绽的桃花,笑容温婉。

照片下方,是父亲用钢笔写的一行小字:“八九年春,桃花沟。”

那是他记忆里故乡最鲜活、最浓烈的色彩,是他所有“理想主义”的起点——让这漫山的桃花,真正成为滋养乡亲们的“金山银山”。

“桃花镇到了!”

司机粗嘎的嗓音打断了陶雨生的思绪。

他拎起简单的行李——一个塞满了书和资料的旧行李箱,一个装着母亲硬塞的家乡特产的背包——随着稀稀拉拉几个乘客下了车。

双脚重新踏上故乡的土地,一股混合着尘土、草木和某种难以言喻的沉闷气息扑面而来。

眼前的“桃花镇”,与他想象中的“因桃花闻名”的旅游小镇相去甚远。

街道两旁是参差不齐、蒙着厚厚灰尘的水泥楼房,几间店铺门可罗雀,招牌褪色剥落。

空气中少了记忆中春日里清甜的花香,反而隐隐飘荡着一股刺鼻的、类似硫磺的味道。

他皱了皱眉,循着记忆,走向通往桃花沟的岔路口。

越靠近桃花沟,陶雨生心头那份沉甸甸的期待,渐渐被一种冰冷的现实感所取代。

省道变成了狭窄的乡间土路,路况更差,颠簸得行李箱在手里不断跳动。

车窗外的景象,像一幅幅褪色、破损的画卷,粗暴地覆盖了他珍藏心底的桃源图景:荒芜的田野: 大片大片的田地抛了荒,杂草丛生,枯黄的秸秆无力地倒伏着,像大地上一块块丑陋的疮疤。

零星几块还在耕种的田里,佝偻着几个苍老的身影,动作迟缓得如同慢放的默片。

看不见精壮的劳力,更不见记忆中春耕时热火朝天的景象。

空洞的村落: 路过的几个自然村,十室五空。

许多老屋门窗紧闭,墙皮剥落,屋顶塌陷,爬满了枯萎的藤蔓。

偶尔有炊烟升起,也显得格外孤寂。

村口的大槐树下,只有几个同样衰老的老人,目光浑浊地追随着这辆打破沉寂的客车,眼神里没有好奇,只有一种近乎麻木的沉寂。

刺目的矿渣山: 最刺痛他眼睛的,是远处山脚下突兀堆起的几座巨大灰黑色矿渣山。

它们像匍匐的怪兽,狰狞地吞噬着原本葱郁的山体。

山体被粗暴地挖开,裸露着赭红色的岩石和黄土,植被被破坏殆尽。

那股刺鼻的硫磺味正是从这里弥漫开来,随风飘散。

记忆中那片开满桃花的山坡,只剩下边缘地带几株瘦弱、灰扑扑的老桃树,在灰蒙蒙的天空下显得格外凄凉。

被砍伐的山林: 曾经茂密的山林稀疏了许多,靠近道路的地方,能看到大片被砍伐后留下的树桩,如同大地被拔掉的牙齿,伤口尚未愈合。

一些被砍下的树干随意堆在路边,己经开始腐朽。

“空心化……生态破坏……无序开发……” 这几个在论文里反复出现、带着学术冰冷感的词汇,此刻化作眼前触目惊心的景象,沉甸甸地压在陶雨生胸口,让他几乎喘不过气。

他攥紧了行李箱的拉杆,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

这就是他立志要振兴的家乡?

这就是承载着他全部童年美好和青春理想的桃花沟?

客车在一个破败的、挂着歪斜“桃花沟村民委员会”木牌的小院门口停下。

这是终点站。

车上只剩下陶雨生一个乘客。

他深吸一口气,那带着矿渣味的空气呛得他喉咙发痒。

他拎着行李下了车,环顾西周。

村委会的小院墙皮斑驳,几间平房的门窗油漆剥落,院子里静悄悄的,只有几只鸡在悠闲地踱步觅食。

与他想象中热火朝天、为乡村振兴忙碌的村部景象截然不同。

他正犹豫着该找谁报到,一个苍老、略带沙哑的声音从旁边一间开着门的屋子里传来:“找谁啊?”

陶雨生循声望去。

门口阴影里,坐着一个老人。

他穿着洗得发白的旧中山装,袖口磨得起了毛边。

头发花白稀疏,脸上刻满了岁月和风霜留下的深深沟壑。

他手里拿着一把花生,正慢条斯理地剥着,花生壳随意地丢在脚边的泥地上。

一双眼睛抬起来看向陶雨生,眼神锐利、沉静,带着一种洞悉世事的审视,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疏离和疲惫。

正是桃花沟的老支书,他的远房伯伯——陶守根。

“守根叔!”

陶雨生连忙上前几步,脸上挤出笑容,带着几分晚辈的恭敬和热切,“是我,雨生!

陶德望家的雨生!

我毕业回来了,响应咱们省里‘雁归兴乡’的政策,来咱们村报到的!”

他特意强调了政策,试图拉近距离。

陶守根的动作顿了一下,浑浊的目光在陶雨生年轻、带着书卷气,甚至有些过于干净的脸上停留了几秒,又扫过他崭新的运动鞋和那个与乡村环境格格不入的行李箱。

他喉咙里“唔”了一声,算是回应,继续低头剥他的花生。

花生壳碎裂的“噼啪”声,在寂静的院子里显得格外清晰。

“省里派来的大学生村官?”

陶守根终于又开口了,声音没什么起伏,像是在陈述一个与己无关的事实,又带着点不易察觉的嘲讽,“文件我看到了。

陶雨生……德望家的大小子。

在厦门念的书?

大城市待得好好的,跑回这山旮旯里来做什么?”

陶雨生被这冷淡的态度噎了一下,准备好的满腔热情和抱负像是被兜头浇了一盆冷水。

他定了定神,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更坚定、更有说服力:“守根叔,我是真心想回来为家乡做点事!

我在外面学了知识,看到国家现在对乡村振兴政策扶持力度很大,咱们桃花沟有山有水,有特色资源,尤其是那片桃花……桃花?”

陶守根抬起眼皮,打断了他,嘴角似乎扯动了一下,露出一个极其苦涩的弧度。

他用粗糙的手指,遥遥指向远处那几座丑陋的矿渣山和被砍伐得光秃秃的山坡,“你说的桃花,是指那个?

还是指路边那几棵快咽气的老树?”

他的声音不高,却像一把生锈的钝刀子,缓慢而沉重地割在陶雨生的心上。

陶雨生顺着他的手指望去,那片刺目的疮痍再次刺痛了他的眼睛。

他张了张嘴,一时竟不知该如何反驳。

“年轻人有理想,是好事。”

陶守根把最后几颗花生米丢进嘴里,慢慢咀嚼着,仿佛在品味某种难以言说的滋味,“可这桃花沟,不是你在书本上画个圈、写个计划书就能变好的地方。

这地方……根子坏了。”

他拍了拍手上的花生皮屑,站起身,动作有些迟缓,“村委会现在就我一个老家伙看着。

旁边那间屋空着,以前是民兵连长的,你先凑合着住吧。

钥匙在窗台上。”

他指了指旁边一间更破旧的屋子,没再看陶雨生,佝偻着背,慢吞吞地转身朝屋里走去。

“守根叔,我……” 陶雨生还想再说些什么,表达自己的决心,或者询问村里的具体情况。

陶守根在门口停下脚步,没有回头,只留下一句像叹息又像预言的话,飘散在带着矿渣味的风里:“大学生……能在这地方待几天?

新鲜劲儿过了,也就走了。

别折腾了,安生点吧。”

门“吱呀”一声,在陶守根身后关上了。

院子里只剩下陶雨生一个人,还有那几只仍在悠闲踱步的鸡。

夕阳的余晖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孤独地投射在坑洼不平的泥地上。

空气中那股硫磺混合着尘土的味道似乎更浓了。

他走到那间指定的屋子前,窗台上果然放着一把锈迹斑斑的钥匙。

推开同样吱呀作响的木门,一股浓重的霉味和尘土气息扑面而来。

屋内光线昏暗,只有一张缺了腿用砖头垫着的破桌子,一张光秃秃的木板床,墙角结着蛛网。

唯一的窗户玻璃碎了一块,用发黄的旧报纸勉强糊着。

陶雨生把行李箱放在布满灰尘的地上,环顾着这个他未来工作和生活的“起点”,一种前所未有的冰冷和沉重感,像这屋里的霉味一样,无孔不入地渗透进来,将他下火车时还滚烫的理想,瞬间冻结。

他带来的那些关于“互联网+”、“生态产业链”、“文旅融合”的厚厚资料,此刻躺在行李箱里,显得如此苍白和遥远。

窗外,暮色西合,远处矿渣山的巨大轮廓在昏暗中如同蛰伏的怪兽。

山风穿过破窗的缝隙,呜咽着,带来更远处几声零星的、苍老的犬吠。

没有孩童的嬉闹,没有归家农人的谈笑,只有一片沉沉的死寂。

他缓缓走到窗边,透过那破洞的报纸向外望去。

灰蒙蒙的天空下,是荒芜的田野、空洞的村落、狰狞的矿渣山和稀疏的老桃树。

这就是他的战场?

这就是他要用青春和知识去唤醒的“桃花源”?

陶雨生靠在冰冷的墙上,闭上眼。

屏保照片上那片灿烂如霞的桃花海,与眼前这片凋敝、衰败、散发着刺鼻气味的灰暗景象,在他脑海中激烈地冲撞、撕扯。

导师的劝诫、父亲的质疑、村民的冷漠、守根叔的叹息……所有的声音交织在一起,汇成一股巨大的洪流,几乎要将他淹没。

他猛地睁开眼,眼底深处那簇被现实狠狠踩踏过的理想之火,虽然微弱,却并未完全熄灭。

他走到行李箱前,蹲下身,用力拉开拉链。

最上面,是他那本被翻得卷了边的毕业论文——《县域经济视角下特色资源型乡村振兴路径研究——以桃花沟为例》。

扉页上,他自己用钢笔写着几个遒劲的字:“根在乡土,心系桃源。”

手指抚过那行字,陶雨生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那带着尘埃和硫磺味的空气灌入肺腑,带来一阵刺痛,却也带来一种近乎悲壮的清醒。

路,比他想象的,要艰难得多。

但,他回来了。

他决定先回家。

沿着记忆中的小路往家走,越靠近家门,脚步却越沉重。

那座熟悉的砖瓦小院还在,只是墙皮剥落得更厉害,院门虚掩着,透出一丝昏黄的灯光。

他推开门,院子里静悄悄的,只有几只鸡在角落里啄食。

母亲刘秀琴正坐在门槛上拣豆子,听见动静抬起头,愣了一下,随即眼中迸发出惊喜的光芒。

“雨生?

你怎么回来了?

不是说下周才到吗?”

她急忙起身,手在围裙上擦了擦,迎上来接过他手里的行李,“哎呀,怎么也不说一声,我好让你爸去接你……妈,我没事,自己就能回来。”

陶雨生笑了笑,目光却不由自主地飘向屋里,“爸呢?”

“在屋里听收音机呢。”

刘秀琴压低声音,“你回来……是定了?

真要在村里干?”

陶雨生点点头:“嗯,文件己经下了,我现在是桃花沟的村官。”

刘秀琴张了张嘴,欲言又止,最终只是叹了口气,拍了拍他的手臂:“先进屋吧,吃饭了没?

我给你下碗面。”

屋里,陶德望正闭眼听着收音机里的戏曲,听见脚步声睁开眼,看到陶雨生,脸上的表情没有丝毫变化,只是淡淡地问了一句:“回来了?”

“爸,我回来了。”

陶雨生站在门口,有些局促。

“听说你要回来当村官?”

陶德望关掉收音机,屋子里顿时安静下来,“读了那么多年书,就为了回这山沟沟里折腾?”

“我想为村里做点事……”陶雨生试图解释。

“做事?”

陶德望冷哼一声,“你能做什么事?

修路?

开厂?

还是把那几座矿渣山变回桃花林?

雨生,这不是你写论文,画几个圈圈就能成的。

村里的事复杂得很,你一个学生娃,懂什么?”

“我学的是经济,乡村振兴是国家政策,我有信心……信心?”

陶德望打断他,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否定,“信心能当饭吃?

能让荒田长庄稼?

能让矿渣山开花?

你别给我瞎折腾,安安心心找个城里的工作,别让我和你妈操心!”

陶雨生攥紧了拳头,胸腔里堵着一口气,却说不出来。

刘秀琴端着面进来,连忙打圆场:“好了好了,孩子刚回来,说这些干什么?

雨生,快来吃面,妈给你煎了个鸡蛋。”

那碗热气腾腾的面,是记忆中母亲的味道。

可吃在嘴里,却如同嚼蜡。

父亲的质疑像一根刺,扎在他刚刚燃起的决心上。

他知道,这条路,不仅要在村里走通,还要在家里走通。

夜深了,陶雨生躺在自己从小睡到大的木板床上,望着糊着旧报纸的天花板,久久无法入睡。

父亲的反对、守根叔的冷漠、村子的衰败……一切的一切,都像沉重的巨石压在他的心头。

但他没有退缩。

他轻轻打开手机,再次看着那张桃花盛开的照片,心里默念:“我回来了,就不是为了轻易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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