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才五岁,就能看见别人身上的关系线。
我妈头顶连着我爸的是红线,连着我的是粗壮的金色亲子线。
可我奶奶和父亲偏说我是野种,要我妈净身出户。
为了让我妈彻底对萧家死心,我同意了亲子鉴定,并动手扯乱了关系线。
拿到报告时,我爸果然震怒,因为上面显示我是爷爷的儿子,我和我爸是兄弟。
他攥着报告单冲我妈吼:「你果然不守妇道,都睡到我爸床上去了!」
奶奶没理他,反而死死盯着我,眼神里满是恐惧。
这时,我才发现,她头顶那根连着爷爷的黑色怨侣线,不知何时已经断了。
一根新的黑线,从她头顶,连向了我。
那张薄薄的亲子鉴定报告,成了压垮我妈的最后一根稻草。
萧艺洲,我名义上的父亲,举着那张纸,绷紧的手不停抖动。
他的脸涨成了猪肝色,额角的青筋一跳一跳。
“温清芙!”
他一声咆哮,唾沫星子喷到我妈脸上。
我妈护着我,单薄的身体微微发颤,脸色白得像纸。
她只是摇头,一遍遍重复:“我没有,艺洲,我真的没有。”
那根连接着她和萧艺洲的红色爱情线,此刻黯淡得几乎看不见,布满了灰色裂痕。
而我,正被那根粗壮的金色亲子线,牢牢地护在她身后。
太师椅上的奶奶秦秀莲,一言不发。
她看我的目光,不再是纯粹的厌恶,而是一种……掺杂着惊惧的审视。
我知道她在看什么。
她头顶那根连接着爷爷的黑色怨侣线,已经断了。
一根崭新的墨线,,从她花白的头发里钻出来,另一端,精准地钉在我的头顶。
这是我第一次,和别人连上黑线。
冰冷、黏腻的感觉顺着线蔓延过来,缠住了我的心脏。
萧艺洲见我妈不认,怒火更盛,扬起手掌就要扇下来。
我往前一步,挡在妈妈身前,拉住他的裤腿。
他低头,对上一双五岁孩子的清澈眼睛。
“爸爸,”我仰着头咬牙一扯,奶声奶气地说,“你打妈妈,奶奶会不高兴的。”
指尖那根从他头顶连向奶奶的灰色畏惧之线,猛地绷紧。
萧艺洲扬起的手臂,就那么僵在了半空。
他喉结滚动了一下,突然被扼住了脖子,转头看向奶奶。
“妈?”
秦秀莲终于动了。
她没看他,也没看我妈,那双浑浊的眼睛,像两颗生锈的钉子,死死钉在我身上。
“闹够了。”她的声音干涩沙哑,“把家里人都叫来,开祠堂。这件事,必须有个了断。”
“温清芙我们萧家留不得,”
她顿了顿,视线刮过我的脸。
“这个小孽种,也必须扔掉。”
她说完,起身,径直上了楼。
萧艺洲得了圣旨,狠狠瞪了我妈一眼,也跟了上去。
客厅里只剩下我们母子。
我妈终于撑不住,顺着墙壁滑坐在地,蹲下身子抱住我,眼泪灼热,一颗颗砸在我的头发上。
“淼淼,我的淼淼,是妈妈没用……”
我回抱住她,轻声抽泣。
“妈妈,我怕……怕等会人太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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