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年纪念的烛光晚餐上,我在蛋糕里发现了枚鸽子蛋钻戒。
白金指环刻着的,却是沈熠白月光名字的缩写。
他敷衍地朝我笑笑:
“定制的时候可能搞错了,回头我给你换新的。”
几乎同时,他的助理冲进房间,手中拿着一枚刻着我名字的碎钻戒指。
我平静地熄灭了所有蜡烛:“离婚吧。”
“非要这时候闹?”
他的笑容凝固,拿起锉刀,小心翼翼地挫花鸽子蛋上的缩写,然后递给我:
“现在满意了吧?”
我站起身,一字一顿:“离了就满意。”
烛火还在跳。
爱了五年,说出“离婚”比想象中容易。
沈熠的脸在烛光里沉下去:“你非挑这种时候闹?”
他总是这样,觉得我不懂事,比不上林淑怡体贴。
“差不多得了。我愿意陪你演爱情戏,你就以为我会像对林淑怡那样对你,你乖乖当好自己的替身就好了,该有的你都会有,我不会亏待你的。”
最后那点期待,噗一声灭了。
在一起五年,我原以为他至少会装一下。
“行了,今天是我够不细心,才把戒指弄错。今晚好好陪你,过段时间再去旅游,行不行?”
他理所当然的样子,像过去无数个他扔下我去找林淑怡的夜晚。
应酬,加班,总是理由。
但我清楚的知道他去做了什么。
胃里一阵翻涌。
我恶心他,也恶心忍了这么久的自己。
我站起来,没看戒指也没看他:“我要离婚。认真的。”
他沉下脸:“拿离婚吓我?你以为我怕?当初是谁死乞白赖要和我在一起?嗯?”
我平静的望向他:“是我。但是现在,我不想继续了。”
他把手中的酒杯重重一摔,“随你便。只不过,你别后悔。”
他字字咬着威胁。
但这次我没哭也没求。
人死心的时候,是连痛苦都感觉不到的,剩下的,只有麻木。
转身拉开门时,他吼了一声:“宋绮!”
紧接着,身后桌子被掀翻,杯盘砸了一地。
我记得,上次他这样失控砸东西的时候,还是听说林淑怡在剧组受了委屈。
只可惜对她,是心疼之余的愤怒,对我,他只有不耐烦。
对比太明白。
我没有回头,把最后的爱意,都锁在了那扇门后。
第二天,我去了律师事务所。
律师谨慎地问:“财产分割有什么要求?您真的想清楚了?沈先生他……”
我明白律师的意思。
沈熠是沪上首富,离了他,我什么都不是。
在所有人眼里,哪怕他不爱我,我也该贪图富贵继续当替身。
可我想起衣柜里沾着林淑怡香水味的丝巾,他醉后喊她的名字,每一个需要他,他却缺席的时刻。
我想,如果我不爱他,沈太太的位置或许能坐得安稳。
可惜,我太爱了,爱到已经爱够了。
“没什么要求,我什么都不要。尽快拟协议吧。”
当初我认识他的时候,他还是个穷小子。
有没有钱,对我来说没有区别。
我孑然一身嫁给他,再孑然一身走。
这也许是最好的结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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