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级治愈露珠:蕴含微弱生命能量与净化之力,可缓解轻微外伤疼痛,抚慰精神疲惫,对器质性病变效果甚微。
外用为主,慎内服。”
系统冰冷的提示音像一盆掺了冰碴的冷水,“哗啦”一声浇在木子心头,刚升腾起的巨大希望瞬间被冻得僵硬。
缓解疼痛?
抚慰疲惫?
可父亲这是心肌梗死,是能要命的大病!
这点作用,简首比杯水车薪还要微不足道。
他攥紧了拳头,指节泛白,指甲几乎要嵌进肉里。
但下一秒,目光扫过窗台上那抹微弱的翠绿,又硬生生压下了翻涌的失落——至少,不是完全没用!
窗台角落,吸收了系统奖励的“白月”似乎精神了些。
原本摇摇欲坠的翠绿色光芒稳定了不少,表面那些细小的绒毛微微舒展,像伸了个懒腰。
它甚至主动用圆滚滚的“身体”蹭了蹭木子的指尖,传来一丝微弱却清晰的依恋情绪,像只刚被安抚好的小兽。
“小家伙,谢了。”
木子对着它苦笑,指尖的冰凉触感却让心里重新燃起一星微光。
能缓解痛苦,就能让父亲少受点罪,说不定……说不定就能多撑些时间!
只要还有时间,就有希望!
他集中意念,从系统空间取出一滴“初级治愈露珠”。
那露珠悬浮在指尖,凝而不散,触感温润如玉,还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草木清香。
木子屏住呼吸,大气都不敢喘,小心翼翼地探过身,将露珠轻轻涂抹在父亲干裂起皮的嘴唇上,又点了一点在他紧蹙的眉心。
露珠接触皮肤的瞬间,立刻化作一团极其柔和的青白光晕,像融化的月光般缓缓渗入。
几乎就在光晕消失的刹那,林建国那双紧锁了许久的眉头,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极其轻微地舒展了一瞬!
虽然很快又重新蹙起,可床头监测器上那代表着剧烈痛苦的异常波动,分明平缓了少许,“滴滴”的提示音都柔和了些!
有效!
真的有效!
木子的心脏“咚”地跳了一下,一股狂喜顺着血管首冲头顶,让他眼眶瞬间发热。
虽然不能根治,但这意味着父亲能少受点罪,意味着……他还有机会!
就在这时,“砰”的一声巨响,病房门被人粗暴地踹开,撞在墙上发出刺耳的吱呀声。
“姓木的!
钱呢?
今天可是最后期限,别他妈跟老子装死!”
一个穿着花衬衫、满脸横肉的光头大汉带着两个流里流气的青年闯了进来,为首的正是放高利贷的蛇哥。
他三角眼眯成一条缝,阴恻恻地扫过病床上的林建国,嘴角撇出一抹不耐烦的凶光,“哼,老东西命还挺硬,还没咽气?
真他妈晦气!
老子没空跟你耗,二十万,一分不能少!
今天交不出来,先卸你一条胳膊抵债!”
冰冷的恐惧像条毒蛇,瞬间缠上木子的心脏,勒得他喘不过气。
前世被逼到绝路时那种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绝望感,如同附骨之疽般再次袭来。
三天!
医生说父亲最多还有三天!
可这群豺狼根本不会给他多等一秒的机会!
“蛇哥,求您再宽限两天!”
木子猛地转过身,下意识地挡在父亲病床前,后背几乎贴在床沿上,像要筑起一道屏障,“我爸刚稳定一点,我马上去筹钱,一定……稳定?
我看是回光返照!”
蛇哥粗暴地打断他,伸手就把木子推得一个趔趄,唾沫星子喷了他一脸,“少他妈跟老子来这套!
要么现在掏钱,要么……”他狞笑着,从后腰抽出一把弹簧刀,“咔哒”一声,锋利的刀刃弹了出来,寒光刺眼,“先给老子收点利息!”
刀锋的冷光像针一样刺进木子的眼睛。
怎么办?
硬拼?
对方三个壮汉,个个凶神恶煞,他一个刚毕业的学生,根本毫无胜算!
报警?
他比谁都清楚,蛇哥背后有人撑腰,进去关几天出来只会变本加厉,到时候父亲更危险!
绝望像潮水般漫上来,几乎要将他淹没。
就在蛇哥的刀尖带着冰冷的杀意,离他脸颊只有寸许距离时——“咕啾!”
一声极其微弱、却带着明显愤怒颤音的鸣叫,突然从窗台方向传来。
蛇哥几人下意识地扭头看去。
只见窗台上那株毫不起眼的“苔藓绿小花苞”,此刻顶端裂开的口子正死死对着他们,里面那点翠绿色的光芒剧烈地闪烁着,像一簇被激怒的小火苗,忽明忽暗。
它整个“身体”都在哆嗦,不是害怕,更像是气得发抖,表面那些细小的绒毛根根炸起,努力把自己卷成一个更小更硬的球,明明脆弱得不堪一击,却偏要散发出一种“我很凶,不准欺负他”的滑稽气势。
“噗!
这他妈什么玩意儿?”
一个染着黄毛的混混指着白月哈哈大笑,“窗台上长蘑菇了?
还会发光?”
蛇哥也愣了一下,随即像是被这莫名其妙的小东西挑衅了,怒火“噌”地一下窜得更高:“妈的,连个破草都敢瞪老子?”
他抬脚就朝窗台踹过去,那架势,像是要把这碍眼的小东西碾成粉末。
“别碰它!”
木子猛地大吼出声,心脏瞬间提到了嗓子眼,血液仿佛都凝固了。
白月那么脆弱,蛇哥这一脚下去,肯定会被碾成烂泥!
精灵‘白月’感受到强烈敌意与威胁,情绪激动!
技能‘微光恐吓’发动!
就在蛇哥的皮鞋即将踹到窗台的刹那,白月顶端的翠光骤然爆发!
那不是刺眼的强光,而是一种极其怪异的、带着无形精神冲击的翠绿波动,如同投入水面的石子激起的涟漪,“嗡”地一下扩散开来,瞬间扫过蛇哥三人!
“呃啊!”
“卧槽!
什么鬼东西!”
“头……头好晕,要吐了!”
蛇哥三人像是被无形的闷棍狠狠敲在脑袋上,同时发出痛苦的哀嚎。
他们眼前猛地一花,天旋地转,一阵强烈的恶心和眩晕感铺天盖地袭来,像是连续熬了三天三夜没合眼,又被人强灌了一整瓶劣质白酒,脚下发软,踉跄着后退了好几步,蛇哥手里的弹簧刀“哐当”一声掉在地上,发出刺耳的响声。
而白月在爆发完这一下后,身上的翠光瞬间黯淡下去,整个“花苞”都萎靡地耷拉下来,像泄了气的皮球,连顶端的缝隙都快要合上了,仿佛耗尽了所有力气。
它传递过来的情绪也从刚才的愤怒,变成了满满的委屈和害怕,像个打完架就缩起来发抖的孩子。
木子看着眼前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脑子有瞬间的空白,但下一秒就反应过来——这是千载难逢的机会!
他顾不上多想,猛地抄起旁边立着的输液铁架子,那铁架子带着金属的冰凉和重量,被他用尽全身力气,朝着离得最近的那个黄毛混混狠狠抡了过去!
风声呼啸中,他的眼睛里燃烧着被逼到绝境的疯狂和保护一切的决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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