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一家人围坐在饭桌旁,饭菜的香气弥漫开来。
沈母给沈若离夹了一筷子青菜,笑着对沈父说:“老爷,我想着若离也大了,不能总让你教她读书。
不如寻一位知书达理的女夫子来家里,教她识些字、读些书,总好过整日在院子里疯跑。”
沈若离捧着碗,闻言抬了抬头。
前世便是从这过后没多久,爹娘便请了位女夫子教她诗词歌赋,因着爹爹是状元郎,名声在外。
她总想着不能辱没了这份荣光,更怕旁人背后嚼舌根,说状元的女儿竟是个不学无术的草包,逼着自己日日苦读。
那些诗词歌赋、琴棋书画,硬是被她啃得滚瓜烂熟,成了人人称赞的才女。
可这“才女”的名头,最后换来了什么?
不过是嫁入高门的筹码,是君眼里碍眼的摆设,为白月光铺路的垫脚石。
如今重活一回,看着身旁的家人,心里清明得很。
那些束缚人的规矩、累人的才学,她是半分不想再沾了。
这一世,她只想轻轻松松活着,管它什么才声,管它什么世人眼光,自己舒坦才最要紧。
她正回忆着,就听沈父沉吟道:“夫人说得对,这事我明日就托人去打听打听。”
沈若离连忙放下筷子,仰着小脸看向沈母,声音脆生生的:“娘,我不想要女夫子。”
见爹娘都望过来,她又往沈父身边凑了凑,拉着父亲的袖子笑道:“爹是状元郎,那么厉害,我觉得爹还像以前那样教我就好啦!
爹教我的话,我肯定学得更用心呢。”
她心里打着小算盘:他爹公务繁忙,哪有那么多功夫日日盯着她念书?
这般说,既给足了父亲面子,又能顺理成章地躲开苦读的日子,岂不两全其美?
沈母闻言,无奈地笑了笑:“你这孩子,你爹公务那样忙,哪能日日有功夫教你?”
沈若离却不依,又摇着娘亲的胳膊撒娇:“那我就自己学呀,爹他有空的时候点拨我几句就好啦。
反正我不要什么女夫子,娘,你就答应我吧~”她心里清楚,自己学意味着进度全由自己说了算,想歇就歇,哪里用得着像前世那样被夫子日日盯着,半点不敢懈怠?
见娘亲还在犹豫,沈若离眼珠一转,立刻转向沈父,小身子往他怀里蹭了蹭,拉着他的胳膊轻轻晃着,声音软得像棉花糖:“爹,你快帮我劝劝我娘”沈父本就是个女儿奴,哪里经得住她这般撒娇?
当下便哈哈一笑,拍了拍她的脑袋:“好,听我们若离的!
不要什么女夫子,爹亲自教你。”
沈若离立刻眉开眼笑:“爹爹最好啦!”
一旁的沈母看着父女俩这模样,无奈地摇摇头,嘴角却忍不住带上了笑意。
这丫头,倒是把她爹的脾气吃得透透的。
见目的达成,沈若离心里像吃了颗糖,甜丝丝的。
她拿起筷子,小口小口扒着饭,眉眼间都是藏不住的笑意。
离自己躺平的日子终于又近了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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