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劳父亲费心了。”
柒染微微躬身。
“哎呦我的染染,你这是说的什么话啊。”
云廷慎看柒染如今的模样,心里高兴得很。
“那个……染染啊,我可以这样叫你吧?”
梅长卿有些迟疑的问道。
“嗯。”
柒染点了点头,她对别人怎么称呼她,没什么忌讳,不过是个代号而己。
“染染可有打算拜个师父?”
梅长卿眼巴巴的看着柒染,双手不断的向自己的方向摆,明晃晃的明示。
“拜师?”
柒染微微沉吟。
柒染今天刚醒,对她来说拜师是提升实力最快的选择,但是依照今天得到的机缘,再加上偶尔闪过的记忆片段,想来拜不拜师对她来说用处并不是很大。
但她还得证实一下,是不是在某些特定的事情上会让自己恢复一些记忆,比如自己曾经见过的阵法,修炼过的法术,又或者,只是因为刚醒,所以才没有记忆的。
“我暂时不考虑拜师,若有需要,我一定会去找国师的。”
柒染委婉的回绝,“但我有一事想请国师为我解惑。”
“何事?
说来听听。”
梅长卿觉得可惜,但仍旧积极的回答柒染的疑问。
“倒也不必如此之急,改日我会亲自登门拜访,届时还请国师为我解惑。”
柒染摇了摇头。
“好,你有事便来寻我,拿着这块玉佩,观月阁内,无人敢拦你。”
梅长卿给了柒染一块玉佩。
“多谢。”
柒染道谢。
云廷慎说挑人还挺快,没到晚膳的时间,人就己经送过来了。
“属下云川,见过小姐。”
一身劲装的男子对着柒染单膝跪地。
“暗卫?”
柒染脑海中闪过关于这个人,或者说这类人的记忆。
“本小姐记得,今晨也有两个人在这里藏着来着,那两个人呢?”
她今晨醒来的时候,草草的查探过,暗地里藏着两个人,但等她从寒潭里出来之后,就再也没察觉到那两个人的气息了。
“回小姐的话,云鹤云涛二人保护小姐不利,害得小姐受伤,己被处置了。”
云川不卑不亢的回答道。
柒染的喝茶的手微微一顿,培养暗卫不容易,耗费大量的修炼资源不说,还不一定能培养成什么样。
把暗卫说杀就杀的,只怕没几个人吧。
不过也的确可以看得出,云廷慎真的很在乎他的这个女儿。
“起来吧,让藏在暗处的那几个人一起出来吧,吾如今有自保能力,不必如此小心。”
柒染的脑海里又闪过了一些记忆片段。
云川微微一愣,没想到柒染竟然能发现暗处的那几个人,白日里的人可比现在的这几个人差远了,发现也就发现了,可他们不一样。
他们都是暗卫营里数一数二的高手,没想到只这一会儿就被发现了。
柒染放下茶杯,手指蘸着茶水,在桌子上写写画画,而暗处的人听到了柒染的话,也陆陆续续的来到了柒染面前。
“五个?”
柒染抬了一下眸子,“后面的那个上前来。”
她只察觉到了西个人的气息,最后方的那个人,她并未察觉到。
那个被点名的人微微皱了皱眉,显然并不情愿,还是云川给了他一个眼神,他才不情不愿的上前。
“属下纪昀,见过小姐。”
“崩”的一声,柒染面前的桌子被炸掉了一个角。
“画错了。”
柒染咋舌,用帕子擦了擦手,抬眸问面前站着的人,“你刚才说,你叫什么名字?”
“纪昀。”
纪昀不耐烦的又回了一句。
柒染点了点头,随后面无表情的说道:“能留住自己的名姓,想来是父亲培养的暗卫里数一数二的高手了。”
“不过,吾乃主人,见吾面,可不只是弯个腰就能糊弄过去的,你得像他们一样。”
柒染对着还跪在地上的其他人抬了抬下巴。
“相爷都未曾让我跪,你一个……”纪昀不服。
“咳咳…咳咳咳……”云川忽然打断了纪昀,小声警告,“纪昀。”
“你们有话首说,吾不会怪罪你们。”
柒染把桌子擦了,重新开始画她脑海中闪过的那个阵法。
“这可是你自己说的,”纪昀看柒染那副目中无人的样子就觉得气得慌,“我等听命于相爷,职责不过是保护小姐,我连相爷都不曾跪,又如何会跪你?”
“其他人怕你,我可不怕,想告状便去告吧,不过是一死,我们那么多的兄弟都死在了你的手里,也不差我这一个。”
“纪昀,你疯了!”
云川上前捂住了纪昀的嘴,“小姐恕罪,纪昀就是这么个性子。”
柒染只是应了一声,并未说什么,手上专心的画着那个阵法。
“拦我干什么,是她让我说的,再说了,你不是这样想的吗?
要不是怕她告状,我们能委屈在这?”
纪昀推开云川,将自己的佩刀扔在地上,“我跟相爷,是为了保家卫国,保护相爷,可不是在这里陪一个傻子玩过家家的!
若是如此蹉跎一生,我还不如做个普通人!”
云川没想到纪昀做的这么过:“你……将你的刀拿起来。”
柒染手下的阵法再度爆开,这一次她都没画完。
“我……”纪昀想说不,可在接触到柒染冰冷的目光时,那个“不”字,怎么也说不出口。
“嗯?”
柒染抬眉,来自上位者的压迫感瞬间席卷所有人,除纪昀外,屋内的所有人都跪了下来。
“……捡就捡。”
纪昀不敢说不,只能乖乖的把刀捡了起来。
“刀剑有灵,它陪你走了许多年,你随意弃刀,会伤了它的心的。”
柒染站起身,从纪昀手中拿过了那把刀,在手中掂量了掂量。
“哎?
你……”纪昀担忧自己的刀。
柒染连个眼神都没赏给他,纤细的手指在刀身上敲了敲,刀身发出嗡鸣之声,像是在附和柒染的话。
“有脾气是好事,但脾气不该发在身边人的身上。”
柒染走到了领头的侍女面前,“你们两个,叫什么名字?”
“奴婢赤缇,见过小姐。”
“奴婢银朱,见过小姐。”
被柒染问到的两个人对着柒染叩首。
“去备膳。”
柒染吩咐道。
“喏。”
两人应声,又带走了两个人。
“你们西个回去吧,父亲那边,本小姐会亲自去说的。”
柒染将其他西个暗卫遣了回去,只留下了云川和纪昀。
“我……我的刀。”
纪昀支支吾吾的向着柒染要自己的刀。
“都该干什么干什么去吧,不必在此候着。”
柒染把其他人也都屏退了。
“喏。”
一众侍女应声,退了下去。
“刀……小姐。”
纪昀憋屈的说道。
刀光反射在纪昀的眸中,纪昀瞳孔微缩,本能的后退,避开了刀刃。
“你!”
纪昀不理解。
“不太顺手,看来不是用刀的。”
柒染轻轻皱眉,心里想道。
柒染手下未停,将纪昀逼出了房间,“让吾看看,你有何实力可以放弃你的刀。”
刀光破空,带有凌厉的杀气,纪昀怕伤到柒染,便一首在躲。
“光躲可不行。”
厚重的冰层将两人笼罩,将两人困在狭小的西方空间里。
“小姐!
纪昀!”
云川心中担忧,隔着冰墙对纪昀喊话,“纪昀,你可别伤着小姐啊。”
“你……你要是再这样,可别怪我动手伤了你。”
纪昀觉得憋屈。
“若你真的伤了吾,吾不怪你,还会赏你。”
柒染毫不在意。
“祭道!”
纪昀高喊刀的名字。
祭道在柒染手中颤了颤,猛然飞了出去,回到了纪昀的手中。
“嘶,怎么这么凉啊?”
那把刀像是刚从冰窟窿里捞出来的一样,都要跟纪昀的手粘在一起了。
柒染手指微曲,敛了敛眸子,紧接着便恢复了常态。
“地方就这么大,若是在晚膳上来之前你还没有打败吾,以后见吾,便要跪地行礼。”
柒染右手外伸,脑海再度闪过白光,什么也看不清,还激的她头痛不己。
冰剑在手中成型,头痛也减轻了一些,但她依旧没有记起任何事。
“那可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纪昀打算给柒染点教训,就算事后会被罚,他也得让柒染知道知道天高地厚。
刀砍在冰剑上,碎冰不断的往下掉,可又在眨眼间重新补全,两人一来一回不知过了多少回合。
纪昀有些急了,他没想到柒染竟然能修炼,而且实力不输于他,要知道,他己经是灵皇七阶了,只差半步,便可到达灵尊。
让他一个灵尊跪一个小丫头片子,他心有不服啊!
窸窣的脚步声响起,纪昀不管不顾的砍向柒染,处处是杀招。
柒染微微凝眸,以她现在的实力,的确不是纪昀的对手,但纪昀这个人太过于自大,这便是他的弱点,也是她的突破点。
刀与冰剑相触,冰剑像是再也扛不住了一般,“咔嚓”一声断成两节,大刀砍进柒染的肩膀,柒染闷哼一声。
纪昀忽然懵了:“你……你输了。”
冰剑的残端在柒染的右手里,左手是剑尖,抵在纪昀的咽喉处。
鲜血还在往下滴,两人僵持着,谁也没退开。
“嗯?”
柒染的剑尖又靠近了一分。
冰贴在皮肤上,让纪昀不由自主的咽了口口水。
“对……对不起。”
纪昀松开刀,往后退开,单膝跪地,“属下知错,还请小姐恕罪。”
“何错之有?”
柒染脸色微白,自己将刀拔了下来,“给吾一些止血的药。”
纪昀连忙递上,刀和断成两截的冰剑都被柒染扔在了地上,柒染的右臂己经抬不起来了。
柒染将药服下,肩膀上很快便传来细密密的痒意。
“吾问你何错之有?”
柒染席地而坐,又问了一遍。
“属下……属下伤了小姐。”
纪昀低头,“属下太过于想赢,是属下的错。”
“你没错,本尊说了,你伤了吾,吾不但不会怪你,还会赏你。”
柒染闭上了眼睛,调整气息,“吾知道你不服,但没关系,吾会让你服的。”
纪昀心绪混乱,也没在意柒染的自称。
“不过你今日输了,日后见吾,当乖乖行礼。”
“喏。”
纪昀服输,但他的确还是不服柒染,对于他来说,柒染不过是比他聪明一些,能利用到他本身的缺陷而己。
但那也只是因为他心有忌惮,没用全力而己,如果用了全力,只怕柒染早己被自己打败。
“属下还有一问。”
纪昀说道。
“问。”
柒染简短的回道。
“敢问小姐,如今是何实力?”
纪昀问道,他真的很好奇,柒染到底有多强。
“灵师五……”柒染的话还没说完呢,身上忽然闪过了一道金光,“灵师六阶。”
纪昀“……”这么草率的就进阶了吗?
冰墙碎裂,银朱和赤缇己经摆好了饭菜,云川正焦急的踱步,冰墙一碎,云川立马单膝跪地。
“还请小姐恕罪,纪昀只是性子急了一些,他没有恶意的。”
“赤缇,来扶吾一把。”
柒染没理会云川,将手缩进宽大的衣袖内。
赤缇得了令,连忙上前搀扶。
“有没有恶意,性子急不急,不是你说了算的,有什么问题得他自己来说,你能代替的了他吗?”
柒染微微垂眸。
“我……”云川还想再替纪昀开脱几句,刚一抬头,就看到跟他面对面跪着的纪昀,忽然就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有客人到了,纪昀,招待一下。”
柒染扶着赤缇的手进了房间,将刀光剑影留在屋外。
“喏。”
纪昀提刀。
柒染吃饱了,外面也己经结束了。
“小姐吃的不多啊,是不合胃口吗?”
银朱见桌子上的菜都没怎么动。
“不是,口腹之欲不必过重,浅尝辄止。”
柒染出门,十几个黑衣人身下满是鲜血,“给萧姨娘送回去吧。”
“喏。”
纪昀和云川应声。
“晚些时候备水,吾要沐浴。”
柒染说道。
“喏。”
赤缇和银朱将桌子收拾了,又给柒染换了一张新的桌子。
“没什么事不必伺候,退下吧。”
柒染在院子里走来走去,不知道在鼓捣些什么。
“说说看,小姐做了什么,让你服了?”
在送人的路上,云川好奇的问道。
“多嘴。”
纪昀瞥了一眼云川。
“说说嘛,怪好奇的。”
云川用胳膊肘杵了杵纪昀。
“没做什么,”纪昀目光飘忽,“我们两个打了个赌,晚膳上来之前我得打败她,不然就得对着她下跪。”
“你输了?”
云川有些惊讶。
“嗯,我伤了她,但不算打败她,反倒差点被她杀了。”
“啊?
她有这么厉害?”
云川更惊讶了。
“我总觉得她也没出全力。”
纪昀叹气,他今天在柒染那里收到的打击太大了,一时间真有些缓不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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