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会一直容忍，会为了她一再地退让。
我听着她理所当然的语气，笑了。
随着我的笑声，阿武指挥人搬出了那幅被我划破的油画，恭敬地问我。
“沉哥，这个怎么处理。”
我看见林晚的脸色瞬间变得铁青，随手指了指院子里的焚烧炉。
“烧了，烧干净点。”
阿武点头，立刻让人去办。
林晚却厉声喝止，几步冲到我面前：
“你又在发什么疯！”
“顾沉宴，”
林晚的声音冷得掉冰渣：
“我说了，这件事从头到尾就是你仗势欺人，我让阿斐住进来，是给你一个台阶下，你别不识抬举！”
“就是啊沉宴哥。”
陆斐也跟了上来。
“晚晚都跟我说了，你这条腿废了之后，脾气就越来越古怪。
圈子里的风水大师都说你煞气太重，克亲克友，晚晚这么做是帮你积德改运。你不领情就算了，还恩将仇报。
你这是把晚晚往我怀里推啊。”
陆斐的话像一把淬了毒的匕首，狠狠捅进我最隐秘的伤口，将那早已结痂的旧伤重新撕裂，鲜血淋漓。
我看着陆斐得意的脸，再转头对上林晚想要阻止却慢了一步的动作，直接伸手揪住了陆斐的衣领，笑了。
“谁给你的狗胆，敢跟我提这条腿。”
不等陆斐反应，我已经拖着他狠狠撞向旁边的黄花梨木屏风，屏风应声碎裂，木屑四溅。
陆斐惨叫一声，林晚尖叫着抓住我准备继续动手的手臂。
“够了！”
林晚挡在陆斐身前。
“阿斐年纪小，说话没分寸！可他说的哪句不是实话，你还要自欺欺人到什么时候！”
第三章
我难以置信地看着林晚。
当初是她非要插手黑市的军火交易，被人设局围堵。
我不顾腿伤未愈，单枪匹马闯进对方老巢，拼着这条腿彻底残废的代价，才把她从枪林弹雨里救出来。
事后，是她跪在我病床前，狠狠抽了自己十个耳光，哭着对我发誓。
“顾沉宴！”
她白皙的脸颊肿得老高，嘴角渗着血丝，声音沙哑又坚定。
“我林晚这辈子！要是负了你！不得好死！”
“我林晚这一生！”
“只做你顾沉宴的女人！”
誓言犹在耳畔，她下令封锁了所有关于我腿伤的细节，不允许任何人提及，知道这是我的逆鳞。
我们心照不宣地避开这个话题，却也曾一起在佛前为我祈祷。
如今。
我对上林晚的脸，缓缓松开了陆斐，看着她明显松了口气的神情，语气也放缓了些。
“顾沉宴，你的脾气——”
我抬腿，一脚狠狠踹在林晚小腹上，那是她当年为我挡子弹留下的伤疤位置，我笑了。
“林晚，背叛誓言的人，要下十八层地狱，这是第一层！”
剧痛让她瞬间弯下了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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