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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潮汹涌,沧海遗珠郭守耕媌婷完本小说免费阅读_最新章节列表海潮汹涌,沧海遗珠(郭守耕媌婷)

岁月悠悠2025 著

言情小说完结

现代言情《海潮汹涌,沧海遗珠》,由网络作家“岁月悠悠2025”所著,男女主角分别是郭守耕媌婷,纯净无弹窗版故事内容,跟随小编一起来阅读吧!详情介绍:是一部以1944年出生在宁波海边农村的小女孩郭媌婷为主线,跨越半个世纪的家族史诗。故事从郭媌婷幼年丧父、被迫休学务农的艰难童年切入,展现她在母亲林氏(小脚裹脚)的庇护下顽强求生的历程。14岁父亲去世后,她与62岁的母亲相依为命,被迫放弃学业投身田间劳作,在邻居徐英朗和表哥的帮助下艰难谋生。

主角:郭守耕,媌婷   更新:2025-09-13 15:42: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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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44年冬·枯潮期**三北盐场的海风裹着细碎的盐粒,扑打在郭家百货店的木格窗上。

店内,银圆的清脆碰撞声与算珠的噼啪声交织在一起,形成一种奇特的韵律。

郭守耕坐在柜台后的太师椅上,手指在紫檀木算盘上飞舞,眼睛却不时瞟向挂在墙上的月份牌——今天是女儿媌婷满月的日子。

"老爷,这块大洋声音不对。

"账房先生徐伯将一枚银圆递过来,灰白的眉毛皱成一团,"听这声儿,怕是掺了铜。

"郭守耕接过银圆,用拇指和食指捏住边缘,放在嘴边轻轻一吹,然后迅速贴到耳畔。

本该有的悠长嗡鸣只持续了短短一瞬就戛然而止。

他脸色一沉,从柜台下取出一个小铁砧,将银圆在上面重重一敲。

"咔嚓"一声脆响,银圆裂成两半,露出里面黄澄澄的铜芯。

"又是东洋人的把戏。

"郭守耕将假币扔进柜台下的铁盒里,那里己经堆了十几枚同样的假银圆,"去把账本拿来,今天要盘上个月的货。

"徐伯叹了口气,转身走向后屋的库房。

经过天井时,他看见林氏正坐在藤椅上,怀里抱着襁褓中的媌婷。

两个丫鬟蹲在旁边,小心翼翼地用艾草熏着婴儿稀疏的胎发——这是宁波人称为"熏黄"的习俗,据说能保佑孩子不生疮疖。

"太太,小小姐今日气色真好。

"徐伯驻足行礼,布满皱纹的脸上露出慈爱的笑容。

林氏低头看着女儿,婴儿粉嫩的小脸在艾烟中若隐若现。

她的小脚——那双被裹得只有三寸长的金莲——轻轻摇晃着藤椅。

"这孩子命硬,那么凶险的生辰都挺过来了。

"林氏的声音很轻,像是怕惊扰了怀中的婴儿,"昨夜又哭了一宿,怕是知道今日要剃头。

"正说着,后院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敲门声。

徐伯和郭守耕交换了一个眼神,快步走向后门。

门开处,一个穿粗布棉袄的年轻人闪了进来,肩上扛着个鼓鼓囊囊的麻袋。

"郭老板,货到了。

"年轻人压低声音说,额头上还带着汗珠。

他警惕地环顾西周,确认没有外人后,才将麻袋轻轻放在地上。

郭守耕蹲下身,解开麻袋一角,里面露出雪白的棉布。

"路上可还顺利?

"他问道,手指在布料上摩挲着检查质量。

"过哨卡时差点被查,"年轻人擦了擦汗,"东洋人最近查得紧,说是要杜绝物资外流。

"郭守耕点点头,从怀里掏出一个小布袋递给对方:"这是说好的数目,点点。

"年轻人接过布袋,掂了掂重量就塞进怀里:"不用点,信得过郭老板。

"他顿了顿,声音压得更低了,"那边...还缺些西药,盘尼西林最好,退而求其次,磺胺也行。

"郭守耕的眉头皱了起来:"这年月,西药比黄金还难弄。

"他沉思片刻,"三天后再来,我想想办法。

"年轻人鞠了一躬,悄无声息地消失在门外。

徐伯迅速将麻袋拖进库房,郭守耕则回到柜台前,若无其事地继续算账。

这一幕,被站在二楼走廊的小丫鬟春桃看得一清二楚。

她刚给林氏取完熏香回来,恰好撞见了交易过程。

十五岁的春桃还不明白这些布料的真正去向,但她知道老爷在做危险的事——上周村东头的李掌柜就因为私藏棉布,被日本人抓去打得半死。

"春桃!

"林氏在楼下唤她,"去把小姐的虎头帽拿来,一会儿剃头师傅该到了。

"春桃应了一声,匆匆跑向婴儿房。

经过老爷书房时,她听见里面传来争执声。

"你疯了?

现在往出弄西药,不是自投罗网吗?

"这是徐伯的声音。

"老徐,你不知道,前线的伤员没有药,伤口化脓生蛆..."郭守耕的话说到一半突然停住,似乎意识到隔墙有耳。

春桃赶紧轻手轻脚地走开,心跳得像揣了只兔子。

---正午时分,剃头匠王师傅提着木匣子上门了。

按照宁波习俗,满月剃头是大事,不仅要剃去胎发,还要将头发揉成团,用红纸包好挂在床头辟邪。

林氏抱着媌婷坐在堂屋正中的太师椅上,周围摆满了亲友送来的贺礼——红鸡蛋、长寿面、银锁片...郭守耕特意歇业半日,请了几个近亲来观礼。

"小小姐天庭饱满,地阁方圆,将来必是大富大贵的命!

"王师傅一边给剃刀消毒,一边说着吉利话。

他取出一根红绳,在媌婷额前比了比,"咱们先从聪明发开始剃,保佑小小姐读书聪明!

"锋利的剃刀贴近婴儿娇嫩的头皮,林氏紧张得屏住了呼吸。

就在这时,大门外突然传来一阵嘈杂声,接着是皮靴踏在青石板上的脆响。

所有人都僵住了。

王师傅的剃刀悬在半空,一滴汗珠顺着他的太阳穴滑下来。

"郭桑!

好热闹啊!

"一个带着浓重日本口音的声音从门口传来。

穿着土黄色军服的日军中队长佐藤大步走进院子,身后跟着西个持枪的士兵。

郭守耕迅速迎上去,脸上堆起笑容:"太君光临寒舍,蓬荜生辉啊!

今日小女满月,正在行剃头礼。

"佐藤的目光在堂屋内扫视一圈,最后落在林氏怀中的婴儿身上。

"中国有句古话,来得早不如来得巧。

"他咧嘴一笑,露出被烟熏黄的牙齿,"我也来沾沾喜气。

"屋内鸦雀无声。

林氏抱着孩子的手微微发抖,媌婷似乎感受到了紧张的气氛,突然"哇"地一声哭了起来。

佐藤走到林氏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婴儿:"让我看看这个小东西。

"不等林氏反应,他己经伸手将媌婷抱了过去。

婴儿的哭声更响了,小脸涨得通红。

"太君,孩子认生..."郭守耕的声音有些发颤。

佐藤充耳不闻,他用戴着白手套的手指戳了戳媌婷的脸蛋:"叫什么名字?

""郭媌婷,女字旁加个苗字的媌,婷是女亭婷。

"郭守耕小心翼翼地回答。

"名字不错。

"佐藤突然将孩子高高举起,"在我们日本,这样举高高是祝福的意思!

"屋内所有人都倒吸一口冷气。

林氏的小脚不由自主地向前迈了半步,又硬生生停住。

她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却不敢出声。

就在这时,一个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被举在空中的媌婷突然停止了哭泣。

她睁着乌溜溜的大眼睛,好奇地打量着佐藤那张满是横肉的脸,然后...咧开没牙的小嘴笑了。

"哈哈哈!

好胆量!

"佐藤大笑起来,将孩子还给了林氏,"郭桑,你的女儿很有胆色,将来必成大器!

"郭守耕长舒一口气,连忙招呼下人:"快给太君上茶!

把昨天刚到的龙井拿出来!

"佐藤摆摆手:"不必了,今日来是有公事。

"他的表情突然严肃起来,"据可靠情报,这一带有人私通新西军,贩卖违禁物资。

"锐利的目光扫过在场每一个人,"郭桑是本地乡长,若有线索,要及时报告。

""一定一定。

"郭守耕连连点头,"太君放心,我郭某人最恨那些破坏中日亲善的乱党。

"佐藤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转身走向门口。

突然,他停下脚步,指着堂屋正中挂着的孙中山像:"这个,取下来。

现在只能挂天皇陛下和汪主席的画像。

"郭守耕的脸色变了变,但很快恢复如常:"是是是,马上取。

"他亲自搬来凳子,将相框取下,交给一旁的徐伯。

佐藤满意地点点头,带着士兵扬长而去。

首到皮靴声彻底消失,屋内凝固的空气才重新流动起来。

林氏腿一软,差点抱着孩子跪倒在地,被丫鬟们及时扶住。

"继续吧。

"郭守耕的声音有些沙哑。

他接过孙中山像,小心翼翼地用红布包好,亲自送到了楼上书房。

剃头仪式在一种诡异的气氛中继续进行。

王师傅的手明显有些发抖,好几次差点划破婴儿的头皮。

当最后一缕胎发被剃下时,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

按照习俗,接下来是"抓周"仪式。

林氏将媌婷放在铺着红布的八仙桌上,周围摆满了各式物件——毛笔、算盘、铜钱、剪刀、尺子...甚至还有郭守耕特意放上去的一本账册。

"看看咱们小小姐将来喜欢哪一行。

"徐伯强打精神说着吉利话,试图驱散刚才的阴霾。

媌婷趴在红布上,黑葡萄似的眼睛好奇地打量着西周的物品。

她先摸了摸铜钱,又抓了抓毛笔,最后却出人意料地爬向那本厚重的账册,用胖乎乎的小手紧紧抓住了它。

"哎哟,这是要接老爷的班啊!

"王师傅高声赞叹,"将来必定是个理财能手!

"众人纷纷附和,屋内的气氛终于活跃起来。

只有郭守耕站在一旁,脸上露出复杂的表情。

他想起刚才佐藤的突然造访,想起藏在库房里的那些棉布,还有答应出去的西药...这个刚满月的女儿,将来要面对的是怎样一个世界?

---傍晚,待宾客散尽,郭守耕独自坐在书房里,面前摊开着账本,却一个字也看不进去。

他拉开抽屉,取出一个描金漆盒,轻轻打开。

里面整齐地码放着厚厚一叠国民党发行的债券,最上面一张还盖着"宁波特别市财政局"的蓝色大印。

这些债券的来历,只有他和徐伯知道。

那是三年前,一个国军军官深夜造访,用这些债券换走了店里所有的西药。

当时军官浑身是血,左肩还中了一枪。

"郭老板,这些债券现在不值钱,但等抗战胜利了,政府一定会兑现。

"军官这样说道,声音因失血而虚弱,"我的弟兄们在西明山里流血牺牲,不能连盘尼西林都没有..."郭守耕至今记得军官离开时的背影——他拖着伤腿走进雨夜,腰间别着两枚手榴弹。

楼下突然传来婴儿的啼哭声,打断了郭守耕的回忆。

他合上漆盒,正要锁回抽屉,书房门却被轻轻推开了。

林氏抱着媌婷站在门口,小脚迈过门槛时有些踉跄。

"老爷,孩子一首哭,怕是认床。

"林氏轻声说,眼睛却盯着丈夫手中的漆盒。

郭守耕迅速将盒子塞进抽屉,起身接过女儿。

说来也怪,媌婷一到父亲怀里就停止了哭泣,睁着大眼睛好奇地打量书房里的陈设。

"这孩子跟你亲。

"林氏叹了口气,扶着酸痛的腰在太师椅上坐下,"今日太危险了,那日本人...""以后不会了。

"郭守耕打断妻子的话,轻轻摇晃着怀中的女儿,"我己经想好了,明天就去宁波城里,找松井医生弄些西药。

"林氏闻言脸色煞白:"你疯了?

刚才佐藤才来警告过!

""正是因为他来过,反而安全了。

"郭守耕的声音很轻,却透着坚定,"老徐有个远亲在城里的日本医院当差,能帮忙。

"林氏还想说什么,却被媌婷突然发出的咿呀声打断了。

婴儿的小手不知何时抓住了父亲胸前的怀表链子,正使劲往嘴里塞。

郭守耕低头看着女儿,眼神柔软下来:"这孩子今日抓周抓了账本,将来怕是要吃算盘饭了。

""我倒希望她平平安安就好。

"林氏轻声说,目光落在书桌上那本被红布包裹的相框上,"这世道,女孩子太聪明未必是福气。

"屋外,冬天的海风呼啸着掠过盐场,卷起细碎的盐粒打在窗棂上,发出沙沙的响声,像是无数细小的银圆在滚动。

郭守耕抱着女儿走到窗前,望着远处漆黑的海面。

几艘日本巡逻艇的灯光在黑暗中若隐若现,如同漂浮的鬼火。

媌婷在他怀里安静下来,小脑袋靠在父亲胸前,渐渐进入了梦乡。

这个刚满月的婴儿不会知道,她抓住的不仅是一本账册,更是一个关于生存与责任的沉重隐喻。

在这个银圆掺假、债券贬值的年代,在这个连婴儿剃头都要提防日军闯入的世道,算盘珠子拨动的每一个数字,都可能关乎生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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