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顿好母亲后,炼狱先生带我去往他的住所。
关闭家中的扇木门时,我指尖还残留着母亲墓碑前冰冷的触感,胸口像压着块浸了水的石头——若不是恶鬼,母亲本该在院子里晒着太阳择菜,而不是化作一抔黄土,连最后一句叮嘱都没来得及说。
这里收留了许多徒弟,他们眼底都藏着和我相似的沉郁,想必也大多曾被恶鬼害得家破人亡。
可即便如此,每个人脸上都憋着一股向恶鬼复仇的劲,这让我攥紧的拳头又多了几分力气——我不能只沉溺于悲伤,得变得更强,才能护住更多像母亲一样的人。
可在这群人里,有个女孩让我暂时忘了胸口的闷痛。
初见时,最先抓住视线的是她那头粉绿渐变的长发——发根是娇嫩的樱花粉,顺着发梢渐渐晕成清新的薄荷绿,松松束成高马尾垂在脑后,跑动时发尾像春日花穗般轻晃,连风都似要沾几分甜意。
额前细碎的空气刘海下,几缕调皮发丝垂在脸颊旁,衬得她的鹅蛋脸愈发小巧柔和。
她的眼眸是澄澈的浅翡翠色,眼尾微微上挑,笑起来时会弯成两枚甜月牙,纤长浓密的眼睫眨眼间像有蝴蝶在眼睑上轻振翅膀。
透着健康光泽的粉白肌肤上,小巧圆润的鼻尖下,唇瓣总带着自然的粉润色泽,说话语气软乎乎的,连嘴角扬起的弧度都像裹了层蜜糖。
“这是新来的同伴!
来给大家自我介绍一下吧!”
炼狱先生依旧精力十足地喊道。
“大...大家好,我叫枫原苍介!
请多多指教!”
过于紧张让我咬字都有些不清,脸颊瞬间发烫,好在这份窘迫没持续太久——大家很快围上来打招呼。
“你好,我叫菖蒲葵。”
“我叫田中力。”
“我叫山下智久。”
“我叫村田园。”
最后是那个粉绿长发的女孩,她笑着冲我点头:“你好啊,我叫甘露寺蜜璃。”
原来她叫甘露寺蜜璃。
我在心里悄悄记下这个名字,心脏不争气地狂跳——老实说,我好像对她一见钟情了。
“枫原少年!”
炼狱先生的声音突然传来,将我从慌乱的情绪里拉回,“虽然你说能承受训练的苦,但我不会首接教你。
想接受鬼杀队的训练,必须先通过考核,让我确认你真的有天赋。”
“是!
我接受考核!
请让我成为鬼杀队的一员!”
我立刻挺首脊背,语气里满是坚定。
“好!”
炼狱先生眼中闪过一丝赞许,随即严肃起来,“枫原少年,在教你炎之呼吸前,这三道考验你必须先过!
要是连这些都扛不住,就没资格握起日轮刀!”
他一字一句,清晰地说出考核内容:“第一道!
明天天一亮,你就背上和自己半重的沙袋,沿着山脚下那条全是碎石子的路往山顶神社跑。
太阳落山前,必须踩着我的橙色火焰标记跑回山脚!
路上没人给你指路,也没人送水送吃的,全得靠你自己扛!
我考的不是你跑得快不快,是看你能不能咬着牙顶住疲惫,能不能在累到发昏时还找对方向!”
“第二道!
等你跑完山路,我会在空地上架一圈篝火。
到时候你坐在火中间,双手平举一块木板——火不灭,手就不能放!
火焰会烤得你皮肤发烫,火星子可能溅到衣服上,旁边还会有人来回走、大声说话。
但你记住!
木板绝对不能晃一下!
这是要练你在乱局里的定力!”
“最后一道!
我会在空地上摆几个绑着布偶的木桩,你拿着木剑站在旁边。
接下来我会扔石子模拟恶鬼的偷袭,也会穿厚外套冲过来假装扑向木桩——你不用想着怎么‘赢我’,唯一要做的,就是第一时间挡在布偶前面!
记住!
炎之呼吸的力量,从来不是为了逞能砍杀,是为了护住那些想好好活下去的人!
要是你连‘守护’这两个字都记不住,就算学会了呼吸法,也成不了合格的猎鬼人!”
“这三道考验,一道都不能少!
现在!
告诉我——你有没有决心扛过去?!”
炼狱先生的声音如同火焰般灼热,我深吸一口气,用尽全身力气喊道:“有!
我一定能扛过去!”
喊出那句话的瞬间,我感觉胸口的沉重似乎轻了些,像是有股热流从心底涌到西肢百骸。
炼狱先生盯着我看了两秒,突然放声大笑,拍了拍我的肩膀,力道重得让我晃了晃:“好!
这股劲才像话!
明天卯时,在山脚下的老松树下集合,迟到一秒,考核就作废!”
周围的徒弟们也跟着起哄,有人朝我竖大拇指,还有人笑着喊“加油啊,苍介!”。
我下意识看向甘露寺蜜璃,正好对上她看过来的目光,她连忙弯起眼睛,冲我比了个握拳的手势,粉绿的发尾随动作轻轻晃动,甜得像落在心尖的樱花瓣。
我赶紧移开视线,耳尖发烫,却悄悄攥紧了拳头。
夜色慢慢漫进院子,远处传来虫鸣,我抬头望向天空,星星很亮,像是母亲在天上眨着眼睛。
明天,就是我向恶鬼复仇、向成为猎鬼人迈进的第一步。
沙袋会磨破肩膀,篝火会烤疼皮肤,偷袭会让人慌神,但这些都比不上母亲离开时的痛苦,比不上没能护住她的遗憾。
不管明天的考验有多难,我都必须扛过去——为了母亲,为了那些还没被恶鬼伤害的人,也为了守住眼前这份让人心安的温暖。
夜风拂过,带着山间的凉意,我深吸一口气,转身跟着炼狱先生往住处走。
脚步踩在石板路上,每一步都比之前更坚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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