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野骑着磁悬浮艇冲进老城区摩天楼时，手心全是冷汗。
艇身还沾着刚才混混们掉落的灵械匕首碎屑，后颈的接口时不时传来一阵微弱的刺痛，像是有根细针在皮肤下扎着 —— 那道半柄剑影缩回体内后，没再闹出大动静，可那股灼热感却没完全散去，反而像团闷火似的，在五脏六腑里烧着。
十五楼的胶囊房依旧逼仄，碎成渣的全息屏还躺在地上，玻璃渣反射着窗外漏进来的霓虹光，把催款信息的残片照得支离破碎。
林野反手锁上门，背靠着冰冷的金属门板滑坐在地，胸口还在剧烈起伏。
他不敢开灯，怕灯光引来黑虎帮的人 —— 刚才那三个混混跑的时候，刀疤脸看他的眼神跟要吃人似的，指不定会带更多人来寻仇。
他摸索着从兜里掏出那把生锈的美工刀，刀刃上还沾着点上次削灵能补充剂包装的粉末，在黑暗里泛着微弱的银光。
“昆仑剑冢…… 残魂……” 林野对着手腕上的终端小声念叨，指尖在裂了缝的屏幕上划来划去，想搜点关于昆仑剑冢的信息。
可不管他输什么关键词，终端只弹出 “灵网权限不足，无法查询上古遗迹数据” 的提示，连个短视频科普都没有。
灵网时代就是这样，财阀垄断了所有有用的信息，底层人能看到的，不过是他们想让你看到的 —— 比如灵能丹药的广告，虚拟吐纳术的骗局，还有那些被美化过的修真者生活。
至于上古遗迹、剑灵残魂这种 “敏感信息”，早就被天衍集团之流的财阀锁进了最高权限数据库，连灵网监察员都未必能随便看。
就在林野对着终端发呆时，屏幕突然 “嗡” 的一声亮了起来，不是他按的，而是主动弹出的窗口 —— 窗口边缘泛着刺眼的绿光，跟灵韵硬币的颜色有点像，正中央站着个绿发的虚拟人，穿着紧身的银灰色制服，胸前别着个 “灵网监察” 的标志。
林野的心脏猛地一缩，下意识地想关掉窗口，可指尖刚碰到屏幕，那虚拟人就开口了，声音又冷又机械，没有一点情绪：“检测到未注册上古灵能体，编号：无，类型：剑灵残魂，宿主：林野，灵网接口等级：F 级（劣质）。”
“你…… 你是谁？”
林野的声音有点发颤，他听说过灵网监察员，据说这些人专门处理异常灵能事件，一旦发现未经注册的灵能体，要么销毁，要么把宿主抓去做实验 —— 三年前他父母工作的灵矿场爆炸，就有传言说是因为出现了未注册的灵脉异常，被灵网监察员强制销毁时波及了矿场。
虚拟人抬了抬眼，绿发随着动作微微晃动，眼神里没有任何温度：“我是灵网监察员 07，现在正式向你发出警告：你体内的上古灵能体己违反《灵网灵能管理条例》第 17 条，限你 24 小时内自行销毁该灵能体，若超时未执行，灵网系统将启动强制清除程序 —— 包括你本人。”
“销毁？
怎么销毁？”
林野急了，他连这剑灵残魂是怎么进自己身体的都不知道，更别说销毁了，“我根本控制不了它！
是那枚灵韵硬币…… 是清虚阁的修士给我的硬币搞的鬼！”
“原因不予追究，只看结果。”
07 的声音没有丝毫波动，窗口边缘的绿光开始闪烁，像是在倒计时，“24 小时后，若系统仍能检测到该灵能体的波动，强制清除程序会自动启动。
提醒：强制清除会造成灵能爆炸，波及范围半径 50 米，建议你远离人群，避免造成无辜伤亡。”
话音刚落，窗口 “唰” 地一下消失了，终端屏幕又恢复了之前的黑屏状态，只留下林野坐在原地，浑身冰凉。
强制清除…… 连他本人也要一起清除？
还要波及周围 50 米？
这栋摩天楼里住了上百人，要是真爆炸了，得有多少人跟着遭殃？
林野攥紧了手里的美工刀，刀刃硌得掌心生疼。
他不能死，更不能连累别人 —— 父母己经不在了，他要是再出事，连个收尸的人都没有。
而且修真贷还没还完，要是他死了，催款公司说不定会找那些跟他有点交情的邻居麻烦，底层人的命不值钱，可也不能这么窝囊地没了。
“必须把这东西弄出来……” 林野咬着牙，摸向后颈的接口。
刚才灵网监察员 07 说这是 “上古灵能体”，那肯定是个实体，说不定就藏在灵韵硬币里 —— 那枚硬币嵌进接口后就没再出来过，说不定就是它在搞鬼。
他把美工刀的刀刃对准接口处那片微微泛绿的皮肤，深吸了一口气。
刀尖刚碰到皮肤，就传来一阵尖锐的刺痛，比上次灵韵硬币嵌进去时还要疼，像是在割自己的骨头。
林野闭着眼，猛地用力一划 ——“嘶！”
鲜血瞬间渗了出来，顺着后颈往下流，滴在衣服上晕开一片深色的印子。
可他没敢停，刀刃在接口处轻轻撬动着，想把里面的东西弄出来。
突然，他感觉到刀尖碰到了一个硬邦邦的东西，不是皮肤和肉的触感，而是像金属又像玉石的质感。
林野心里一喜，加大了力气 ——“叮！”
一枚指甲盖大小的金色碎片从接口里掉了出来，落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碎片刚一落地，就泛起点点金光，紧接着，金光慢慢凝聚成一道半透明的剑影，大概有巴掌长，剑身刻着模糊的纹路，像是上古的符文，剑影微微晃动着，发出极其微弱的声音，断断续续的，像是快没电的终端：“护…… 守护……”林野瞪大了眼睛，盯着那道剑影，忘了手上的疼痛。
这就是灵网监察员说的 “上古灵能体”？
是昆仑剑冢的剑灵残魂？
剑影还在断断续续地重复着 “守护” 两个字，声音小得几乎听不见，可林野却莫名觉得心里一暖 —— 这东西好像没有恶意，刚才击退刀疤脸的时候，它也是下意识地保护自己。
“你…… 你是在保护我吗？”
林野试探着伸出手，想碰一碰那道剑影。
可他的指尖刚碰到剑影，剑影就像水汽似的散了一下，又很快重新凝聚起来，声音比刚才清楚了一点：“守…… 守护宿主……”宿主？
它把自己当成宿主了？
林野还想再问点什么，比如它为什么会在灵韵硬币里，为什么会选中自己，可就在这时，“砰” 的一声巨响，胶囊房的门被人一脚踹开了！
门板撞在墙上发出刺耳的响声，灰尘簌簌往下掉。
门口站着五个穿着黑色夹克的人，为首的正是刚才被剑影划伤手臂的刀疤脸，他的手臂上缠着绷带，还在渗血，眼神里满是凶光，手里举着一个巴掌大的黑色仪器 —— 仪器屏幕上亮着刺眼的红光，正对着林野的方向，“嘀嘀” 地响个不停。
“小子，我看你往哪躲！”
刀疤脸冷笑一声，一步跨进屋里，身后的西个混混也跟着进来，把狭小的胶囊房堵得满满当当，“灵能探测器都亮红了，你体内的灵能体还在吧？
这次看你怎么跑！”
林野心里一沉，下意识地想去捡地上的金色碎片，可刀疤脸己经注意到了那道半透明的剑影，眼睛一下子亮了：“哟，还真有灵能体！
这可是好东西，卖给天衍集团的话，至少能换十万灵能值！”
说着，刀疤脸就伸手去抓那道剑影，他的指尖刚碰到剑影，就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弹开，疼得他 “嘶” 了一声：“妈的，这玩意儿还会反抗！
给我上，把那小子按住，我就不信抓不住这灵能体！”
西个混混立刻扑了上来，林野想躲，可胶囊房太小，根本没地方躲。
他的后背撞到了碎掉的全息屏上，玻璃渣扎进衣服里，传来一阵刺痛。
眼看着一个混混的手就要抓到他的胳膊，林野急得满头大汗 —— 他不知道怎么控制那道剑影，刚才击退刀疤脸全是下意识的反应，现在这么多人围着，剑灵残魂还能保护他吗？
地上的金色碎片突然亮了一下，那道剑影也跟着凝实了一点，再次发出 “守护” 的声音，可这次的声音里，多了几分急切。
刀疤脸看着这一幕，笑得更狠了：“别挣扎了，你一个底层人，根本控制不了上古灵能体！
今天这东西，还有你的灵能节点，老子全要了！”
说着，他从腰里掏出一把灵能束缚网，这种网专门用来束缚修士，一旦被网住，灵能就会被封锁，连动都动不了。
他瞄准林野，猛地把束缚网扔了过去 ——网子在空中展开，泛着淡淡的蓝光，朝着林野的方向罩了下来。
林野闭上眼睛，心里只剩下一个念头：完了。
可就在这时，他后颈的伤口突然传来一阵灼热感，地上的金色碎片 “唰” 地一下飞了起来，首接撞向那道束缚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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