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初见市川清志第一次见到神明,是在便利店的关东煮柜台前。
(不会出现任何政治和宗教只有一些小小的想法和猜想第二次写书写的不好请见谅)凌晨三点,他攥着最后一枚硬币,犹豫着是买萝卜还是海带结。
玻璃柜里的热气模糊了视线,忽然有只猜想可以和手从旁边伸过来,指尖轻轻点了点蟹棒:“这个不错,煮透了会膨胀,像在海里呼吸的生物。”
清志转头,撞进一双琥珀色的眼睛。
那人穿着洗得发白的和服,袖口绣着褪色的云纹,长发松松挽在脑后,几缕碎发垂在脸颊边。
明明是陌生的脸,却透着一种……古老的温和,像晒了千年的阳光。
“你是谁?”
清志后退半步。
便利店夜班从没见过这号人,尤其是在这种连流浪汉都懒得光顾的凌晨。
对方笑了,指尖在玻璃上画了个圈,柜里的萝卜突然自己浮起来,转了个圈又落回汤里。
“你可以叫我‘神’。”
他说得轻描淡写,仿佛在说“今天天气不错”。
清志盯着自己手里的硬币,突然觉得这场景或许是连续加班产生的幻觉。
他决定无视眼前的“神”,抓起萝卜就往收银台走,却被对方拦住。
“别买萝卜,”神明指着他的鞋,“你鞋底磨偏了,走路会崴脚。
萝卜太硬,咬的时候低头,容易重心不稳。”
清志低头看鞋,右脚鞋底果然歪了个诡异的角度。
他猛地抬头,对方己经端着一碗关东煮坐在靠窗的座位上,正用竹签戳着蟹棒,像个普通的食客。
“你到底想干嘛?”
清志把萝卜扔回柜台,也走过去坐下。
反正己经够离谱了,不如离谱到底。
神明咽下一口汤,琥珀色的眼睛看向窗外:“我在找‘人间的道理’。”
他说,“以前总觉得人类很简单,生老病死,爱恨嗔痴,像西季轮回一样有规律。
可最近发现……你们好像越来越难懂了。”
清志挑眉。
他是个社畜,每天的生活就是挤地铁、改方案、应付客户,唯一的“道理”就是“别迟到扣工资”。
神明找他探讨这个?
“比如,”神明指着窗外的自动贩卖机,“有人会为了喝到最后一瓶可乐,对着机器鞠躬;有人会因为踩了别人的影子道歉;还有人……”他看向清志,“明明累得站不稳,却要在便利店纠结买萝卜还是海带结。”
清志的脸有点烫。
他确实累,项目连续失败,房东催着交租,刚才连买根萝卜都在算卡路里——他怕吃太多明天没力气挤地铁。
“这些事,没有逻辑,”神明说,“不符合‘生存最优解’,却比任何祭祀都让我觉得……鲜活。”
那天之后,神明就赖上了清志。
他会在清志挤地铁时突然出现,用袖子挡住别人的胳膊:“这人背包上的拉链会刮到你脖子。”
;会在开会时蹲在窗台上,小声提醒:“你老板摸鼻子时说的都是假话,别信他的 deadline。”
;甚至会在清志加班到凌晨时,从怀里掏出一个烤红薯,说是“路过神社时顺手拿的供品”。
清志从一开始的惊恐,慢慢变成了习惯。
他发现这位神明其实很“笨”:不会用智能手机,分不清酱油和醋,看见自动门会好奇地反复进出,还总把“谢谢”说成“供奉你了”。
“你不是全知全能吗?”
有次清志看着他对着微波炉发呆,忍不住问。
神明挠挠头,琥珀色的眼睛有点迷茫:“全知是知道‘有什么’,但不懂‘为什么’。
就像我知道你钱包里有三张皱巴巴的收据,却不懂你为什么不扔掉。”
清志沉默了。
那三张收据,一张是他第一次发工资时买的拉面,一张是和前女友分手时的电影票,还有一张是母亲寄来的包裹单。
他自己也说不清为什么留着,只是每次整理钱包时,手指划过那几道褶皱,心里会软一下。
“人类总说‘神明不懂人心’,”某天晚上,两人坐在河边看月亮,神明突然开口,“其实是人心太碎了,像撒在地上的玻璃渣,每一片都闪着不同的光。
我们能看见光,却拼不出原来的样子。”
清志想起上周在便利店,有个老太太对着过期的牛奶哭,说那是她老伴生前最爱喝的;想起楼下的小孩总把糖果埋在花坛里,说要给蚂蚁办婚礼;想起自己……昨天路过公司楼下的樱花树,偷偷捡了片花瓣夹在笔记本里。
这些事,神明都看见了。
他没说“这是浪费”,也没说“这是愚蠢”,只是安静地看着,像在阅读一本没有字的书。
“我好像有点懂了,”清志突然说,“神明存在的意义,或许不是解答,而是……见证。”
见证那些没逻辑的坚持,没道理的温柔,没意义的牵挂。
见证人类在生存之外,偷偷藏起来的、亮晶晶的碎片。
神明转头看他,琥珀色的眼睛里映着月光,像盛着一汪温水。
“或许吧,”他笑了,“就像你现在,明明明天要早起,却愿意陪我看月亮。”
清志也笑了。
他掏出手机,给神明拍了张照。
照片里,神明的头发被风吹得乱乱的,手里还捏着半块没吃完的烤红薯,背景是城市的霓虹灯,明明格格不入,却又奇异地和谐。
他想,关于神明的定义,课本里写了很多,神社里供奉了很多,人们讨论了很多。
但对他来说,神明就是那个会蹲在便利店看他纠结买萝卜,会在地铁里替他挡拉链,会对着微波炉发呆,却能看穿他所有逞强的……奇怪的朋友。
至于神明是否懂人心,清志觉得不重要了。
重要的是,有个人愿意蹲下来,和你一起,看看那些散落在地上的玻璃渣,有多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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