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好痛……丁佪蜷缩在大理石地板上,肚子上有血顺着白裙往地上蔓延,手上还虚握着半个带血酒瓶。
会所包房内一片黑暗。
某个瞬间她有些恍惚,刚刚发生的到底是真实还是梦。
她的男朋友,五分钟前发消息把她骗来会所,她的亲生父亲把她扔进包房任她被人侮辱。
美其名曰“谈合作”。
这话从父亲嘴里说出来,丁佪只觉得荒唐又可笑。
门毫无预兆的从外面被打开。
视线中父亲站在门口,垂眸看着她。
丁佪动了动嘴唇:“为什么这么对我?”
她声音轻飘飘,饱含憎恨和不解。
明明她什么都听他的了。
为什么这么对她?
孟建章语气嫌恶:“还有脸问?
让你求陆家的事办不好,陪我这几个朋友也陪不好。”
“砸碎这么多好酒,你知道这些酒多贵吗?”
“贱骨头,和你妈一样,想死就死吧。”
丁佪嘴唇动了动,眼角泪水滑落,什么声音都没发出来。
不等她说话,孟建章转身离开。
在他口中,自己还不如几瓶酒。
她早该想明白,这才是父亲本来的样子。
让她接近陆朝,是为了得到陆家助力,外公去世之后或者更早之前父亲就在筹划,一切都是他入赘以来为自己铺的一条吞下丁家的路。
她和母亲就是他搜刮完丁家最后一点价值后,要除掉的对象。
想到这些。
丁佪借着门缝光亮爬到沙发边,捡回手机,现在要确定母亲是不是安全的。
按下电源键,屏幕上陆朝的脸赫然出现在视线里。
短暂的分散了她的注意力。
当时听父亲的话讨好陆朝,做他的金丝雀,连手机壁纸都设置成了他。
丁佪脑子很乱,她昨天和他提了分手,他说她会后悔。
指的就是今天发生的一切吧?所以今天他帮孟建章把她骗来。
号码拨出,模糊视线中,耳边开始传来忙音。
嘟,嘟...丁佪脱力的躺在地上。
六月的天气本该是炎热的,她却冷的止不住颤抖。
门再次被打开,出现一个人影。
是陆朝?
他故意现在才出现的?
但很快。
意识淹没。
—再次醒来。
天是黑的。
丁佪躺在医院病床上,手上输着液。
肚子上的伤口处理过,正泛着细细密密的痛。
不知睡了多久。
回想到昏迷前没打通的电话,第一想法是找手机。
视线从枕边移到床头桌,再到床边椅子上。
那件陆朝喜欢的白裙子,正破破烂烂的扔在那,湿漉漉的沾了很多未干血渍。
丁佪松了口气,看样子没过去多长时间。
这件裙子,还是父亲要求她这么穿的,说是私下打听到陆朝喜欢清纯类型的女孩,所以她的衣柜都是这种裙子。
很讽刺。
她居然那么听话的一首执行。
丁佪试着撑起身,动作惊动了坐在沙发上的李秘书。
李秘书站起身抻了抻西装外套,一丝不苟的走过来:“您醒了?
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丁佪这才发现病房里有他这个人,她倒也不意外,下意识往他身后沙发看了一眼。
空空如也。
陆朝竟然没来,她还以为她一睁眼就会看到他凉薄的脸,讥讽她不自量力敢提分手。
收回目光。
丁佪问:“我手机呢?”
李秘书从口袋拿出她的手机,在手里晃了晃:“在这。
但是没电了。”
怎么可能。
刚要出声再要。
李秘书手机响了,接着脚步匆匆往外走。
丁佪喊了他一声。
李秘书像是没听见。
出去了。
不多时。
门被大力打开,发出砰的一声。
丁佪挪着坐了起来,正琢磨去护士台打电话。
听见声音,扭头看去,是家里保姆的儿子,正拿着保温桶,回身关上门,走了进来。
孟伟杰嘴角噙着笑,却看的丁佪心里发凉。
以前从没觉得。
此刻看。
他为什么长得那么像她父亲孟建章?!
孟伟杰拿着保温桶走到病床前,扭开盖子盛汤,看得出他并不擅长做这些。
以前他以保姆儿子名义生活在丁家,吃喝待遇一首是和她一样。
这些年在丁家俨然宠成了一个富家少爷的样子。
孟伟杰端汤到丁佪面前:“我爸听说你住院了,特意让我过来给你送鱼汤,养养伤。”
“我妈亲自炖的。”
他爸?
看出丁佪预料到的神情。
孟伟杰低笑,从容得意的证实这件事:“对,孟建章是我爸。”
对啊。
怎么会那么巧,保姆罗姨说她前夫也姓孟,她和母亲竟然蠢的都信了。
还一起说服了外公。
她只比孟伟杰大一岁。
当时为了弥补丁佪姓丁不姓孟的遗憾,孟建章还想正式认孟伟杰当干儿子。
迫于外公的压力,没得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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