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底,夜半时分,S市郊区的富水河河边。
“那几个人的死与我无关,也无人发放任务,你何必与我一个小小水鬼过不去!”
陆修远站在河边,盯着翻滚不停的河水。
他手指不停变换法诀,口中念着咒语,一张符纸在手掌中翻出,一声“去”,符纸飞出,一道闪电落入水中。
水中传来一声惨叫,翻滚的河水被炸开一个洞,河水西处飞溅。
陆修远双脚点地,躲避开迎面射来的黑水。
还没等他落地,空中的水在水鬼的操纵下,调转方向,朝他而去。
他扭动身子,双手射出一张符纸,手指变换动作,口中念念有词:“急急如律令”。
火克水,又阴阳相克,灵火碰上黑水,刺啦刺啦的声音响个不停,蒸腾的水汽在月下弥漫开来,水中的黑气消散开来。
陆修远落地,水也消失干净。
河面恢复平静。
他暗骂一声,那水鬼竟然趁机逃脱了。
那水鬼不知道杀害几个人了,浑身的鬼气夹杂着不少的红色。
厉鬼与厉鬼也有很大的不同,未杀人的厉鬼,满身缠绕黑色的怨气,而杀过人的厉鬼这怨气中会夹杂红色,鬼力也会更厉害,更有甚者会成为红衣厉鬼。
陆修远借着月光,盯着地面的水渍,斑斑水痕朝着河边的水塘而去。
福水河是S市最大的一条河,郊外的这段河河边稍远处有水库,岸边有不少水塘,平日里不少人来这里钓鱼野游。
陆修远今日过来,是因为前几日有三人野游溺水身亡。
自来有传言,溺水而亡的人会变成水鬼,他们只有捉了替死鬼才能投胎转世。
其实不然,溺水而亡的死者容易变成地缚灵,错过进入地府的机会,如果无人超度,便只能停留在死亡之地,随着时间流逝,慢慢消散。
总有鬼不愿就此消散,他们便拉住下水游泳之人的双腿,将他们溺死在水中,吞食这些人的魂魄以及死亡时的怨气。
这个水鬼的来历,陆修远有些不解,他自来了S市,定期会去一些有人意外身亡之处,超度孤魂野鬼。
不不仅他,S市的玄门人士也会定期超度孤魂野鬼,尤其是地缚灵,怎么还有漏网之鱼。
水迹消失在一个遍布芦苇的小水塘前,陆修远冷声道:“你乖乖出来,我送你入地府受罚,还有投胎转世的一天,否则我打的你魂飞魄散。”
风吹过芦苇,发出簌簌声响,水塘的水面上,月影摇晃。
陆修远见那水鬼不露面,不再多说什么,只看着水塘中那浓郁的鬼气冷笑。
水能导电,再来一道雷符,总不会有错。
闪电落入水塘中,水中的鬼气一跃而起,水鬼拼着一口气将鬼力全部爆发,黑色的水从水塘中涌出,缠绕在闪电上。
雷鸣后,水落回塘中,水鬼湿漉漉的出现在月下,他的身子己经半透明,随时都会消散在空气中。
水鬼嘶哑着嗓子阴恻恻地道:“你既然不放过我,那也别怪我不客气。”
说完,他的身子崩裂开来,阴冷的水汽朝陆修远射去,这是水鬼临死凝聚出的鬼力,怨毒无比,普通人若是碰到,顷刻间便会丧命。
陆修远叹口气,这些被他消灭的厉鬼,临死前的举动一会一模一样,他早就准备好的符纸迎面撞上水汽,二者“嘭”得一声炸成一团,无形的气流吹的芦苇乱摇。
陆修远推开门,一股闷热袭来,他租的老破小位置不佳,西晒房,算得上冬冷夏热。
进入室内,他赶紧打开门窗,昨夜将水鬼降服后,他干脆留在原地打坐休整,等到有了早班公交车这才返回。
洗漱过后,他推开次卧,打开灯,这是他供养游魂以及鬼使的房间,里面摆了书架与一个大桌子,书架上摆放着香烛、黄表纸、陶盆以及做香原材料,桌子上是牌位,有木的有纸的,牌位放了三个香炉两个烛台。
他点燃蜡烛,又从书架上抽出线香,点燃插入香炉内。
嗯,游魂有些多,待考试完,超度他们。
他关门,进入客厅。
客厅不大,只放了一张沙发床,一个书桌,头顶还有一个老旧的电风扇。
他坐在书桌前,头顶老旧的电风扇嘎吱嘎吱打着转,抬头一看,风扇上吊着个鬼影,正随着风扇慢慢转圈。
他抹把汗,眼睛又继续盯着书,打个哈欠,意识有些模糊。
叮铃铃电话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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